說實話,韓紹此時多少有些尷尬。

先前有些猜測還不能確定,他還可以做到問心無愧、理所當然。

可當那一聲嬌嗔怒喝傳來,有些事情卻無疑是直接被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再是明顯不過了。

這樣一來,他此番不問自取的舉動,卻是顯得有些不是那麼光彩了。

不管是偷、是搶,若是換作對待旁人,他倒是可以強辯一聲。

這天下珍物!惟有德者方能居之!

不服?

那做過一場便是!

可偏偏虞璇璣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女人。

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

有著這樣日日相伴、夜夜抵死纏綿的濃厚情誼在前,若只是為了這麼一方秘境就翻臉不認人,未免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所以韓紹無奈,也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只是他那說完,還沒等來虞璇璣的回應,那道飽含憤怒與殺意的嬌俏之聲,已經再次傳來。

“住口!”

“休得在我家主人面前賣乖!”

韓紹聞言,眉頭微蹙,神色有些不滿。

我這好聲好氣跟你家主人商量,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東西插嘴?

再者,韓某堂堂偉丈夫,又豈會在女子面前賣弄乖巧!

當真是不知所謂!

而這時,那脆生生的聲音,冷哼一聲。

“我家主人又豈會信你這無恥之徒的誆騙之言,而葬送自己一身道途!”

“你死了這條心吧!”

聽著這左一聲無恥、右一聲誆騙,韓紹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這一年來,你吃我的、住我的!”

“就這麼跟我這個主人說話?”

見韓紹用這般訓斥的口吻跟自己說話,虛空中那聲音似乎愣了下。

隨即彷彿被冒犯了一般,近乎咬牙切齒地勃然大怒道。

“放肆!區區下界凡俗,也敢以我主人自居!”

“你找死!”

想她從上古那個璀璨神朝存活到今日,年歲已然不知幾何。

如今這世上諸多生靈,喊她一聲老祖,都是將她喊年輕了。

而這年不過弱冠的無恥之徒,張口就要做她的主人,簡直豈有此理!

至於說那什麼吃他的、住他的,更是激起了她某些不太美好的記憶。

要知道在遇到這無恥之徒以前,她和主人可是朝夕相伴,就連就寢也是互相依偎、同塌而眠!

可自從這人出現,一切就變了!

時至如今,她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被虞璇璣從寢臥裡丟出去了。

雖然那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在她磅礴浩瀚的神念面前,根本擋不住什麼。

可這並不妨礙她因此而生出被拋棄的失落。

更不妨礙她在看到主人哼哼唧唧露出痛苦表情時,而心生憤怒與殺意。

哼!

要不是她能感覺到每次他與主人做那無聊勾當時,主人身上流露出的神魂氣息越來越熟悉,甚至漸漸表現出了幾分即將甦醒的跡象。

她早就悄無聲息地將這人殺了!

虛空中的聲音憤怒至極,就算隔著數千裡之遙,韓紹也彷彿看到了她氣得跳腳、張牙舞爪的模樣。

再配上她那副脆生生的嬌憨嗓音,反倒顯得她那句明明極為兇殘的話有些呆萌。

似乎絲毫沒覺察到半點威脅的韓紹聽聞這話,想了想,還是跟她掰扯道。

“璇璣為我韓家婦人,與我同休共慼。”

“她是你主人,我如何不是?”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個道理只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