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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她回房,把她的東西收給下。”
交待完下人,阿生才朝著門扉大開,卻只能見到一片黑洞洞顏色的屋子走去。
沈劍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將整壺酒舉到嘴邊咕咚咕咚灌下,用衣袖擦擦嘴巴,然後衝遺玉伸出拇指來,有些甕聲地說:
“盧妹妹,你膽子忒大、忒大啊!”
說完便拿起箸有些狼吞虎嚥地吃起桌上冷掉的菜看》,卻沒再動那籠中仍舊精緻可愛的白色湯包。
飯後,盧智和遺玉回房,沈劍堂用丫鬟遞上的帕子隨便抹了抹嘴,就跑到東屋門口,伸手在門板上敲了敲,沒人應聲,又敲了敲,一片沉默,一連敲了三十來下,才直接推門走進去,口中還自語著:
“難得進屋前敲次門,還沒人搭理,我走次正門兒容易麼。”
他繞到東屋新換的屏風後面,自己搬了只繡凳,在床邊坐下,看著李泰斜靠在羅漢床上,正一手持杯,一手提壺斟酒自飲。
“我說,你今兒是怎麼了?”
沈劍堂大大地不解,一不解李泰為何突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另一不解怎麼到了最後無聲無息地就滅了火,這一句怎麼了,既問的是李泰又問的是自己。
九月底,正在追趕姚不治的沈劍堂,半是因為李泰派人誘導,半是因為摸到了仇家的線索,才棄姚不治直奔長安城,沒有先到秘宅去,反而順藤摸瓜找到了壹肆包子鋪,在周蕊房裡同時翻出她同他仇家和魏王府兩方的關係,於是沈劍堂才厚著臉皮向李泰要了這按理該被打殺的奴婢,李泰應了。
當週蕊以死相脅的時候,沈劍堂就知道要壞事,李泰是最討厭被人威脅的,就算是面對紅姑,他也不曾妥協過,被一個小小的奴婢威脅,尤其又是個該殺不能殺的,不生氣才怪。
可氣也不用這麼大的氣啊!沈劍堂坐在他身邊,最是能感覺到那讓他發毛的氣勢,一瞅見李泰眼神的變化,心中就有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冒頭,才當下閉緊嘴巴,生怕被殃及。
但他沒想到的是,遺玉竟然好死不活地為周蕊出頭,甚至差點讓李泰百年難有一次的怒氣再飆高一節的預兆,更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為那對倒黴的兄妹默哀的時候,李泰竟然一聲不響地走人了,就像是剛才飆冷氣飆的他頭皮發麻的不是他一樣。
若是放在尋常,沈劍堂的五句話,李泰丅能理上一句就是不錯了,可這會兒卻因為沈劍堂這句自言自語,微皺了一下眉頭,悶聲道:
“我不知道。”
多少從他聲音裡聽出點鬱悶情緒的沈劍堂,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往床邊一趴,上半身湊了過去,一手朝他額頭上摸去,因怕被他扭斷手腕,只是捱了一下,便又“嗖”地收了回去。
“嘶一一沒燒啊,你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依著沈劍堂對李泰十年的認識,總共也就見過他三種情豬,生氣,高興,當然他最常沉浸的還是一種毫無情鍺的境界裡。
因此這會兒聽到他話裡露出些許同鬱悶差不多的情緒,又怎麼會不驚訝,直覺便是他喝多了。
李泰沒有理會他,將手裡的酒杯遞給他,沈劍堂接過去,還挺沉的,沒喝幾口樣子,那就不是醉了。
沈劍堂拿著酒壺,心裡揣摩著,這人的情緒會變化,不是因為物,就是因為人,李泰沒有喝醉,就不是酒的原因,那就是人了?
——人?
腦中突然閃過一張帶笑的小臉,同記憶中某樣東西慢慢契合,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眼神一晃對上李泰異色的眼眸,快速打散剛才凝聚在腦袋裡的人影。
“怎麼?”李泰手中握著空掉的酒杯,難得主動詢問一次沈劍堂。
“沒、沒、沒什麼!”沈劍堂搖頭擺手了幾下,便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快步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