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快步離開了甘味居,留下桌邊三個少年面面相覷,那個長臉的少年略帶疑惑地問另外兩人,“這是找不見人了?”

“誰知道呢,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

“那也不一定,聽說那盧小姐上個月底旬考學評得了甲,上午好便還被城陽公生尋去問過話……”……

杜若瑾今日下午並沒有課,但還是照常在太學院後院憩房作畫,此時離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坐在書桌前的他,輕輕將桌上近日來畫的第四張月夜圖輕輕捲起,搖頭輕嘆一聲,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喃喃自語道:

“那日的畫卷也不知被誰撿了去,可惜、可惜。”

將筆墨都重新擺好,他才出了憩房準備回府去,獨自走到太學院門口,忽見眼前一道人影飛快跑過,一愣之後就出聲喊道:

“盧公子。”

在甘味居得了訊息,一路朝書學院跑去的盧智,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了自己,立刻停下腳步,回頭一看。

“為何這般慌忙,可是出什麼事了?”

盧智心底焦急,但還是禮貌答道:“杜先生,舍妹自下學後便不見了,我正尋她。”

杜若瑾只是略一頓,便道:“走,我與你一道去找找。”這園子學裡的彎彎道道很多,他在這裡待了三年多,該知道的事情卻是不曾少知一分了,這學裡每年都會莫名其妙地失蹤幾個學生,後來不是在熒湖裡找到腐屍,那便是在花園身處挖出埋骨的。

盧智聞言並未拒絕,遺玉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這會兒莫名其妙就不見了蹤影,往好了說是被人帶走了,往壞了說――當下還是趕緊找人是好!

杜若瑾幾步跟上盧智的步伐,兩人很快便跑到了書學院的後院,分成兩頭在後院的一間間地尋人。

可是他們查遍了後院所有的房間也沒能見著半個人影,從兩側匯在一處後,兩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沉默了片刻,盧智沉聲對杜若瑾道:“杜先生,煩勞你到坤院去看看小玉是否回去了,我在這附近再找找,若是尋著人,咱們在甘味居前面見面。”

杜若瑾正色應下後便轉身疾步離開,盧智則繞到書學院後院的小門處,推開未曾上鎖的門扉,進了通往院後林子的小路。

他步子並不快,時不時低頭注意著腳下,突然看見不遠處草地上落著的一件東西,連忙跑過去撿起一看,卻是一個坐墊,正是兄妹倆離家前盧氏給他們塞在囊袋裡的,一人一個,他的那個大些,遺玉的要小些。

聯想到早先在丙辰教舍見到遺玉座位上的情景,盧智拿著坐墊的大手頓時一緊,眼中閃過厲色,他左右將附近地上看了一圈,並沒再發現什麼東西,才又朝著坐墊落下的方向一路繼便找下去。

杜若瑾疾步趕到了坤院,很少這般劇烈運動的他臉色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強忍著胸間的悶痛,出聲詢問守在院外的兩個僕婦。

“書學院的盧小姐可是回來了?”

“不曾見著。”

“速進去找找,若是人在,請她出來。”

兩個僕婦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便進了院子,不大一會兒卻帶著遺玉的丫鬟陳曲走了出來。

今天下午遺玉出門上課時候曾對陳曲說過晚飯要在房裡吃,陳曲便看著時辰去取了晚飯回來,可惜都過了下課時間好久,也沒見自家小姐回來。

杜若瑾看著只有陳曲一人來應,心知不妙,但還是問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沒回來啊,杜先生,出什麼事兒了?”

杜若瑾臉色再變,只覺胸中一悶,也顧不上回答陳曲,轉身掩唇一陣劇刻的咳嗽,陳曲和僕婦們見了,慌忙湊上前去,“杜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咳咳、你去甘味居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