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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玉搖頭,無法告訴他自己只是突然明白了些事情,不願意去多想卻不得不再次審視這個社會,因而心口發悶。
“是被昨天的事情駭著了?”
她老實地點了點頭,卻知道自己不只是被嚇著了這麼簡單,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把這個社會看待的太過美好,缺乏了一種危機意識,只是因為從天而降的親情就被幸福砸暈了頭。
“不用怕,大哥才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
看著盧智稚嫩小臉上認真無比的表情,她心中一陣苦澀,這個孩子雖然聰明懂事,但畢竟年紀小沒出過門,盧氏又持家有道沒有讓孩子們吃過什麼苦,因此他並不瞭解這個不平等的社會殘酷的一面,有些事情不是不想遇到,就可以避免的。
現在的生活是很幸福,可是想要更自在地活著,就必須要有自保的手段,權利和金錢是最直接的,大哥盧智是肯定會參加科舉的,這個朝代的科舉制度發展的也已經相對完善。
據她所知每年朝廷都會舉行常科考試,科目又具體分為明經、進士等幾十種,而進士一科又是其中最容易出仕的。
常科的考生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生徒,一個是鄉貢。由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而送往尚書省受試者叫生徒;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後再送尚書省應試者叫鄉貢,鄉貢經由司供舉薦入長安應試者又通稱舉人。兩者最終都要參加尚書省舉的禮部試,也就是所謂“春闈”。
那張鎮鎮長就是鄉貢出身的舉人,只是沒有透過長安“春闈”,因此便無緣出仕,可依然回鄉混個了鎮長做。
單從他身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年代參加科考是多麼容易出頭的一件事,依盧智現在的情形來看,四年後能應試時,隨便也能考個舉人回來了,至於“春闈”出頭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
但在這個年代供應一個科考生可要比上輩子供個大學生難多了,大學生只要是能考上去國家就給貸款補助,再不濟也有個社會捐款之類的,可是這時候的考生就算考上也不一定能得到舉薦入“春闈”的資格,前後就算不用拿錢通路,也要上下打點一番,就他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因盧氏胸有筆墨省去了上私塾的一項費用,雖不至於供應不起盧智,但也是相當困難的。
還是沒有錢啊,因為沒錢所以劉香香被親哥哥拿來抵債,因為沒錢所以乾旱讓以糧為生農民夜不能寐,因為沒錢所以盧氏閒事也要一針一線地做活,因為沒錢所以一件衣服改了四五遍還要繼續穿,一塊肉能讓一家人興奮地吃上好幾天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血液異能,要好好利用這一項而不被人發現,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她對此已經有了打算,本想再等自己長大幾年,可是劉香香一事卻如當頭棒喝,讓她難免考慮著是否要把此事提前更好一些。
腹中“咕嚕”一聲悶響,遺玉這才覺得餓了,抬頭看了看正盯著她額頭出神的盧智,又看了看院子裡依然沒有散去的人群,嘆了一口氣起身去灶房找吃的。
早上的窩頭還剩下一個,她墊著腳尖從灶臺上的碗裡取了掰下一小塊來放進嘴裡嚼了嚼,已經習慣了窩頭獨有的乾澀,反而能從中品出一些香甜來。
就在她呆在灶臺前小口小口吃著窩頭的時候,院中卻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她皺眉嚥下最後一塊,拍了拍黏在指頭上的屑渣,然後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劉香香
遺玉走到屋門口,就看到院子裡多出了幾個人,穿著一樣的灰色布衣,顯然不是本村人,這三個人正在和趙氏爭執,仔細聽了兩句便知曉他們卻是那個鄭立派來接劉香香的。
趙氏當然不肯,本來就算沒有村民們給籌錢,她也是想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現在既然能把錢還上,當然不會讓人把她女兒帶走,於是雙方就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