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小黑野獸兇殘的手段時,當下就散了大半,這會兒鄭老道跟小小黑一人一獸聯手,純粹是屠殺了,剩餘的幾個黑衣人,沒多久就已經全躺在了地上。

被鄭老道殺死的人還 好,至少還留了全屍,而被小小黑打倒的人就不那麼幸運了,最慘的腦袋瓜子都已經被它銳利的爪子如西瓜似的抓爛,死相十分悽慘,鄭老道自個兒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後背寒毛直立,下意識的別開了頭去,小小黑優雅的站在一旁,挑了個沒血汙的地兒,不停的舔弄著自己的爪子,地上的血跡如同小溪般的匯聚在一起,它在等到血流湧過來時,就跳一下,換個地方繼續坐下打理著自己容顏,它所跳過之後,留下幾串紅色的梅花印,鄭老道臉色蒼白,鼻端聞著一股濃郁得像是化不開的血腥味兒,也忍不住覺得直反胃,連忙也跳開了些,看著那平日看起來還憨態可掬的小小黑,下意識的離它遠了一些,仰頭朝二樓喊道:“上頭沒事兒吧?”其實早在小小黑將人給咬了丟下來時,他心裡就覺得明繡應該是無礙的,要不然這會兒早已經站不住跳上去了。

果然,沒多久周臨淵的身影出現在陽臺處,手裡還半抱著趴在他身上的明繡,臉埋在他胸口處看不清,但能站著,應該是無大礙了,鄭老道抬頭仔細看了看,見她身上只是沾了些血沫子,並沒有大的傷口時,才放了心,這會兒他滿身狼狽,也不上去了,就怕嚇著了明繡,因此點了點頭:“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老頭子出去一趟。”他說完,看了看周臨淵一眼,示意他瞧好明繡,自已手裡還握著那把淌血的長劍,頭也不回的就踩在樹枝上往村下躍去。

周臨淵知道他是擔憂周瑞寧,想去瞧瞧,心裡感激,嘴上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表情更狠戾了一些,這回來行刺的人不管是誰,但險些傷到了明繡,如果還對他兒子下手,是他再也不能容忍的了,看來他是離京久了,總有些不太安份了,既然太平的日子不想過,那麼這一鍋水都渾濁起來吧!他心裡這回著實是怒了,生在皇家,被人行刺是常有的事兒,可是這一回實在是犯了他禁忌,鄭老道臨走時,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老頭子後背一條猙獰的傷口,從肩頭處快到腰際了,還不淺,皮肉都捲了起來,還在擔心著周瑞寧,他的受傷令周臨淵實在是暴怒萬分,這會兒懷裡趴著明繡,他卻是絲毫動靜也不表現出來。

明繡確實是嚇得狠了,雖然刺殺這種事不是頭一回,但總歸是安逸日子過久了,親眼看到一個人提著長劍向自己撲來,而且距離曾經離得這麼近,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自己,就是頭一回和皇后一塊帶周瑞寧回鄉時被刺殺過一次,可是那回她躲在馬車裡頭,出來時人都被小黑解決了大半,仍舊是血腥的,但當時危險離得並沒有這般近,那刺客眼裡的殺意與欣喜如今還印在她腦海裡,這會兒帶著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再加上那血撲到臉上的腥甜味兒,讓明繡這時還回不過神來,心裡又記掛著周瑞寧,看到鄭老道出去時,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軟在周臨淵的懷裡:“元兒他……”

“放心,師傅去了,你應該相信他才是。”周臨淵輕聲安撫她,手上握著劍柄的手捏得死緊,骨頭節都已經慘白了,其實他心裡也擔心得厲害,周瑞寧是他唯一的骨血,再加上御醫令之前又說過明繡不能再懷孕,以兩夫妻的感情來說,相當於周瑞寧一出事,他這輩子就算絕了後了。古人對於這子嗣一事看得十分嚴,誰也不想當一個死了之後斷子絕孫,沒人能養老送宗端靈盤的人,這沒有孩子,就代表斷了子嗣與香火傳承,是件大事,更何況除此之外,周瑞寧還是他兒子,周臨淵又哪裡能做到無動於衷。

“可是……”明繡想到鄭老道離去時血肉模糊的後背,心裡更加擔心,種種焦急交結在一起,讓她眼前不住的發黑,但這會兒還不是她該哭該害怕的時候,她只能強打了精神,還想再說什麼,抬頭時看到周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