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盛帝看來,祥陽王府的姑娘也算是有身份的,就是配一個皇子做正妃,那也是使得的,如今祥陽王自願將姑娘送進王府,反正兒子收個女人又不虧,為了平息祥陽王府心裡的委屈,十有八九會同意賀尹惠進太子府,而且給她的份位不會太低。一個有份位的,和以前那種周臨淵能隨意處置的卻是不同,要是賀尹惠進了王府,還不能冷了她,如若不然,不止祥陽王府那兒不好說,隆盛帝那也不好交代,一個太子聽著威風,可說到底,還不是處處受人挾制,連皇帝陛下都不得真正隨心所欲,更何況是周臨淵可如果周臨淵真與賀尹惠有個什麼關係,明繡心裡得不知道多恨,這一回倒真真是從心裡感激哥哥,卻也因此對周敏感到歉疚,也對賀尹惠神情就淡淡的。

周敏和賀尹惠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她態度上細微的不同,周敏自是覺得有些驚喜,當初自己母親做的事情,許多她曾經暗地裡都清楚的,那時她既是恨明繡,可又一方面對嫁心上人還未死心,不願意過多傷害了她,可一口氣存在心間,一直沒散去,母親當初做那些事情時,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想到如今,自己也有看人臉色的一天。

嫁了人之後,才知頗多不易,有心想與明繡交好,可想到當初種種,也自覺不好意思,葉明俊娶平妻一事,她心裡自然是苦澀的,可與明繡不同,周敏本來就是從身體到內心都是純古代人,覺得男人三妻四妾乃常事,自己公主身份早已經名存實亡,她聰明異常,當初二兄的事雖然內情不明,不過卻猜出了一些,應該是隆盛帝親自下手的,能不去和親已經是萬幸,可以嫁到京城,更是嫁給自己的心上人,沒被連累,也沒像母親一般被處死,卻不能再要求更多,葉明俊能守著她一個,是天大的福氣,沒有,卻也強求不得。因此,明繡心裡以為的怨恨,那是絲毫沒有的,再說,她哪裡還敢得罪小姑子。

馬車輪子‘軲轆’轉動,車廂裡沉悶異常,被這兩個女人夾在中間,明繡只覺得勞累無比,簡直是費心費神,比陪周臨淵胡混之後還要疲憊,兩個女人口不對心,一個個說話都像藏著三道轉彎,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打啞迷的,既然都恨對方,那又何必作出姐友妹恭的模樣來,連她都替她們累!中午時分停下來休息時,明繡忙不迭的換了輛馬車,與周臨淵同坐時,正好放鬆了許多,上午坐著費心神,下午時就窩在周臨淵懷裡睡了半天,車廂裡放了冰盆,也不覺得熱,就是小寐,也不知道比上午舒心了多少。

到傍晚時才到葉家,無一例外的,初到這邊的周賀二人都嚇了一跳,不像是二人想像中窮山村落後的樣子,反倒是比繁華的京城,多了些寧靜與舒適優雅,少了些喧囂,好似身與心都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鄭老道得到訊息,早已經等在了山下頭,他身後利落,一年時間沒見,臉頰紅潤,面板像嬰兒一般,要不是滿頭的銀絲,倒真看不出來年紀已經是一大把了。

山下村民們對他很熟識的樣子,十分受歡迎,令他一路走來嘴角都快咧到了後頸窩去,得意得已經有些飄然了,看來這一年獨自生活,沒東跑西跑,他不止是十分習慣,而且好似樂在其中。

周臨淵與葉明俊跟在鄭老道身後,老頭子藉著考較功課的名頭,將二人喚下來一塊兒跑步上山,明繡是早已經習慣了,況且也知道周臨淵和哥哥身手,並不覺得如何。而周敏與賀尹惠二人卻是從小在閨中長大,想法自然是有又有不同,看到葉明俊一跑,都有些心疼,卻不好說出來,見周臨淵都跑了,皇帝皇后還在,人家都沒說什麼,哪裡有輪到她們開口的時候,因此都按捺在心底不說,但臉上多少有了絲不滿與心疼之色。

雖然葉家如今沒有陳家人打理,不過唐總管依舊是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因著上次唐雙圓擅作主張,明繡此次並沒帶她回來,而且帶了新提撥的四個大丫頭,以及兩個二等二環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