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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王心口急促喘息幾下,這才語氣焦躁的抬臉對皇爺道:「陛下可記得踏槐?」
皇爺怎麼會知踏槐?
卻依舊好脾氣的點頭問:「恩,踏槐?他怎麼了?」
興王氣的不成,就指著那盒子道:「陛下,這是踏槐的手啊!您不知道!您手下那幾個粗鄙不堪的城門侯實不像話……」
「哎呦媽耶!我的祖宗哦!您可真是,怎麼把這個東西帶進來了……」
張民望驚叫一聲,趕緊站在御桌之前攔著,一副生怕血氣衝到御駕的樣子。
屋外侍衛被傳召進來,提著那不詳的盒子出去了。
興王對自己的身份至今不太習慣,別人不提醒,他壓根想不到自己這位皇兄,對了,對了!人家已經是皇帝了。
他喃喃的站起來,跪下賠禮道:「陛,陛下贖罪,是,臣弟魯莽了。」
皇爺擺擺手笑著說:「起來吧!無事,是他們大驚小怪,從前戰場上每天見多少血,偏偏現在見不得了。」
興王站起來,又坐了回去,這次倒是坐的端端正正的了。
皇爺接過張民望遞過來的一疊緊急摺子,邊翻邊批,邊不在意的問:「你說朕的城門侯怎麼了?」
對對,還有最重要的這件事呢。
興王再次激動起來,他就從得到雨溪公長子求救訊息開始說,一路比比劃劃他說到中間,就難免書生意氣,帶上了足夠的鄙夷及不屑的聲調,他都攀不上的雨溪公,那幾個人粗人竟然帶著公雞跟幾袋糧食就敢上門去侮辱?
沒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陳大勝去拜師就是侮辱人家,人家是什麼人,前朝老狀元,三朝元老,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啊!
他倒也是一位君子,沒添油加醋,只是說到最後,就說自己的內官踏槐也是看天氣冷,見這幾位被拒絕的可憐,便好心給他們錢買酒,誰知這幾人蠻橫無理,竟然無視了他王爺的身份,就當著他的面行兇砍了他內官手掌……
他終於說完了,然而,皇爺在上面一直一直很忙的樣子。
直到了兩碗茶見底,皇爺才放下御筆看著興王,沒啥情緒的就說了一句話道:「什麼時候,朕親封的城門侯,輪到你家的一個內侍打賞了?你當朕的臣子是什麼?是從前給你家看大門的婢僕麼?」-
楊葵心裡早就忐忑,聽到陛下這樣說,便再次回到前面跪下了。
陛下依舊大度:「你起來吧!自己家兄弟,這也不是前朝,不必跪來跪去。」
他讓人扶興王起來,聽興王告罪才笑笑說:「沒事兒,你頭回做王爺,朕也是頭回當萬歲,咱都慢慢適應這個身份,好麼?」
興王腿肚子發軟的說了是,說完要告罪離去,走到門口卻聽陛下對他說:「你的那個內官叫什麼名字來著?」
興王顫抖著回身喃喃的說:「踏踏槐。」
陛下想想,便笑了:「興王到底是個痴人,也罷,喜歡讀書到底是好事兒,回頭我讓他們給你送幾套古本去,那個……恩,踏槐?踏槐!就賞他斷椎吧,既看不起朕的城門侯,他若不死從此便給朕趴著活吧。興王你也別難過,回頭我讓他們再賞你個踏槐可好?一個不夠,就給你倆踏槐,可好?」
興王緩緩坐在門口,好半天才回身謝恩,被人扶著離開了。
室內安靜片刻,陛下又低頭批完最後一本摺子,這才抬臉對佘伴伴說:「臭小子長進不小!」
佘伴伴點點頭卻說:「太學後面那房子,是前朝分封給翰林院侍講,修撰,還有太學的那些老祭酒司業們的,說起來,明年一開春,咱們的太學也得開起來了……」
陛下嘴邊露出一絲笑,就啼笑皆非的問佘伴伴道:「一個不用?」
佘伴伴滿面不屑,輕哼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