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是人!聽我說……」烏秀揉著她的腦袋求道:「聽我說,阿錦,我沒時間了,這是我在金滇給你留的東西,我在那邊有個鑄幣場子,這裡還還有些家底,明日事發你就帶著你那弟躲了,走的遠遠的,那些錢財足夠你們下半輩子花費,阿錦……我們來世……」

他想親她,卻被張寶錦一個耳光子甩在臉上。

烏秀當下愣住,張寶錦提裙站起,先走幾步,回身卻拿起拿布包冷笑道:「來世?烏秀,來世我不賣給你了!你我便別演了,十年前我沒見過世面,才上了你的當,可現在,姑奶奶什麼沒見過,還想我等你?呸!」

美人對他吐了一口吐沫。

烏秀一動不動。

張寶錦冷笑的看看這包袱,顛顛道:「這些……算作我與你傳遞訊息的工錢了,當你跟我說點什麼呢,竟又是這一套!呸……」

那女子心硬如鐵,又隨他學的沒心沒肺,報酬拿了轉身就走。

一直到香風去了,烏秀才捂著心口嘴唇哆嗦幾下苦笑道:「沒騙你,真的等你的……也,罷了!」

他搖搖晃晃回到老園子,那邊已然是一地屍骸,被他養大胃口的遊手無賴瘋了一般的沖入,殺人,翻騰,終於找到他,就揮舞著兇器沖了過來……他們想威脅他……

烏秀呲牙笑,搖搖晃晃過去,就找到最壞的那個迎過去,一把握住他的刀刃,對著自己肚子就是一下穿透……瞬間……萬籟寂靜。

昌順十一年六月二十九。

這日一大早西坦的戰俘便被一個個拖起,又被大梁兵送到牢獄西邊一個大池子裡清洗。

畢竟這是面聖事兒,這幫子混帳玩意兒,好歹得乾淨些。

小坦王許久沒見陽光,一出來便是滿眼淚。他伸出手擋住明亮的光線,半天才敢抖動眼皮四面貪婪的看了起來。

這人間顏色可真好啊。

猶如牛馬他們被人拖著來到一個巨大水池,如牲畜般被人趕進去清洗自己。

小坦王攤手不動,自有他的下屬給他上手清潔,期間,小坦王低聲用家鄉話與他們嘀咕,下屬大驚搖頭,又被他訓斥,下屬不願意,被他一腳揣進水池。

監看的兵士憤怒,提著皮鞭就上來給了小坦王幾下。

大梁與這群牲口有血仇,兵士打的不客氣,小坦王也沒有躲避,就一下下生受著,眼睛如餓狼般看著自己最信任的人。

這人遲疑,到底咬牙含淚對他磕了個頭應了。

小坦王開心的咧嘴大笑,抬手往嘴裡塞了個東西,生生嚥下,總算攤開手哈哈笑道:「快給本王清洗,本王要去見父神!」

陶繼宗站在院外冷肅的看著這一幕,一直到小坦王嚥下什麼,他才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擺擺手。

如此,便有兵士將預備好的坦人衣裳送到水池邊,等那些坦人洗乾淨再換上自己家鄉的衣裳……

陶繼宗帶著坦人從刑部大牢走出,路過門口一排站籠,忽有人撕心裂肺大喊起來:「繼宗!我兒!我是你爹呀!冤枉,陶繼宗,你爹冤枉……我沒殺人……冤枉!!」

陶繼宗冷漠走過,頭都沒有回。

今日,大梁武帝楊藻穿著他華美的十二章冕服,帶著他最威嚴的冕冠坐在寶座之上。

不止皇帝,今日朝中所有的大臣都穿了最莊嚴的朝服,文武兩班立在寶殿左右,誓要給那小坦王以威壓,讓他對大梁產生敬畏之心。

皇帝與他的大臣如此齊心,卻也有那不著調的,如二皇子楊貞,他就扯著滿面激動的譚唯心歪歪腦袋。

譚唯心一愣,悄悄出列與他離開大殿往後面走。旁個大臣不敢動,他倆卻是知道規律的。

這邊皇爺看不到。

這二人一路來到僻靜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