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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六婆連累後代人下人,不管外面把她的神通傳成什麼樣兒,聽了這個故事霍七茜是佩服她的。
女人為兒女,是什麼事情都豁的出去的,扮個神仙又咋了。
尤其聽說,這落鳳碼頭落雨不渡客的規矩,是龍母上了錢大姑的身後立下的規矩,她便更覺佩服。
龍母借著錢大姑的口說,渡口落雨是我在嫁女,我傷心大家就都別好過。
其實按霍七茜的分析,恐是錢大姑的男人就是落雨渡船爭客,廝打起來連累他落水丟命,偏偏旁人不說是那船伕罪過,卻說錢大姑命硬剋夫,這就是這女人對人間的報復了。
她夫家這村靠水吃飯,賺的就是幾個碼頭辛苦錢,西南又雨水多,船伕們便不知一年少賺多少錢兒。
世人『迷』信,心有畏懼怕個萬一,真就落雨不上船了,又所謂好事不出門,興許最初還有人不信非要落雨渡江,後來倒黴了,就扣到落雨渡船這事兒上,這個規矩也就立起來了。
霍七茜她們到的這天,也趕巧一群碼頭船伕合了銀錢,買了一頭羊做供奉,他們牽著紮了紅花的羊來到廟門口問錢大姑:「大姑,今年龍母娘娘咋一直嫁女呀?」
那身穿滿補丁道袍,面目刻薄的道姑便翻翻白眼:「娘娘嫁女可不會知會我,你們問我也是白問。」
帶頭的老船伕陪著笑,牽著羊過來說:「那,勞煩大姑給禱告禱告,能不能想個法子。」
那師婆不想搭理他們,倒是看到霍七茜一行人,就笑問:「你們這是投宿呢?」
朱婆子便先下了車,笑眯眯的問錢大姑:「勞煩姑姑,可還有空屋子?」
錢大姑抬頭打量車子,見掛了紅,就笑說:「有呢,有呢!趕巧了,這幾日娘娘一直嫁女,我這裡也是耽擱了兩個新娘,都等著雨停呢,如今還有一處空屋,那屋能放十個竹榻兒。」
朱婆子點頭:「那,怎麼算這個錢兒?」
錢大姑便說:「娘娘慈悲,最願意庇護女子,施主們若住,娘娘座下地方都不要錢兒,若是與我一起吃些廟裡的飯食,這個一位三文。」
朱婆子細心:「三文,管一日飯食麼?」
錢大姑點頭:「正是,只是我們這廟小,好東西也沒有,就是些廟產裡的粗糙飯食,還望施主不要嫌棄。」
霍七茜掀開車簾問:「勞煩您,我們新娘說包您那空屋,一日多少錢兒?」
錢大姑卻搖頭道:「哎呀,這不是為難我麼,也不知道這雨下好久,又有多少女客過不了江,諸位包了屋子,若再來客就得雨裡存身了。」
如此也就罷了,朱婆子只得請這大姑開啟廟門,好讓她們驅車入內,這就把一幫子船伕擠兌到了一邊兒,只得氣哼哼又牽著那羊走了。
錢大姑看他們走遠,便在刻薄臉上拽起一些冷笑。
騾馬入院,錢大姑從後面抱了很多油布蓋在嫁妝車上,又拉了她們的騾馬進棚幫著餵起。
這是個極利落的女人,做這麼多事情絲毫不見凌『亂』,竟是什麼活兒都能做得,且做這麼多,人家真不收錢,倒像是個無欲無求的出家人了。
等安排得當,霍七茜她們入了空屋,便一起動手把空屋角落的矮塌擦洗了,墊了氈子,這才把黃巧娥扶下車。
落雨泥濘,黃新娘穿了一身鵝黃細布的衣裳,只腦袋頂蓋了布,嫁娘衣裳她也捨不得。
待進了屋,看到安全,她這才取下蓋頭,從袖子裡拿了一串錢遞給朱婆子說:「快快,去找那大姑,囤點乾柴來把屋子烘起。」
待朱婆子離開,黃新娘才挽起袖子,『露』出一串兒『潮』疙瘩對霍七茜道:「七姐,你說我這疙瘩還會好麼?」
可憐的,這一入南邊,她這身上便開始成片的起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