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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聽不懂了。
七茜兒知道她沒聽懂,卻依舊耐著心與她解釋:「奶,這不能改的這樣東西,叫做禮法,叫做天下官吏的體面,臉面兒!禮法是先聖定下的規矩,這規矩裡寫了,皇爺只能有一個大娘娘,一個太子,皇爺就不能娶倆娘娘,不能立倆太子,您知道了吧?」
老太太不知道!
還有些不服氣的說:「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這跟這門墩有啥幹係?」
七茜兒挑眉,指著面前的臺階說:「禮法規定了,凡舉朝廷官吏所居府邸皆有制度規矩,凡正門有門楣的,就像這院兒,它兩個方門墩兒,這就是文官老爺家宅子,您孫兒就是個將軍,他也不能在家門口立這種門墩啊。」
看老太太左右看看,對著門墩就是一腳。
第10章
老太太踢門墩,墩自巍然不動。
七茜兒嘴角直抽:「您就是把這個門墩兒撇了,它還有門楣,你現下哪兒找人拆家換門去?您看這腳下三個臺階,門頭四個門檔,這在前朝就是四品老爺家的宅子,您那孫兒,您那大勝有四品麼?」
自然是沒有的。
老太太無奈的搖頭,又氣又恨的伸手使勁點了一下七茜兒道:「你這妮,怎麼這樣古怪?咋啥話都敢說?也是奇怪了,你咋不認生呢?」
認生?前輩子見天扯皮,一個炕沿上睡三年,您恭盆兒我都倒了無數次,跟你認生?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她得先下手把位置在這個家確定了。
七茜兒沖老太太翻翻眼皮兒:「您還氣呢!您就沒看到門口的封條兒?一般的宅子您佔了就佔了,好歹您那孫兒還是個官身,他有他的體面,明兒待我寫個款掛門口,方方面面不過分人家也能給這個臉。
可您要越了禮法規矩,沾了不該的東西,那就是給兒女找麻煩了,沒得您那大勝孫兒前面提刀賣命,您在後面抽橋板子不是?像是這種官宅,那先來貼封條的老爺怕是早就記錄在案了,還能您來沾這樣的便宜,您想啥美事兒呢?」
老太太略有不服的拍下門墩嘀咕:「你這妮說話忒難聽,那活著不想點美事,還叫活……」
老太太這話才冒了半截子,就瞥到巷子口有個腦袋在鬼鬼祟祟的瞄瞧。
喬氏手裡拿著個繡花的繃子,背著熟睡的喜鵲,正攀著牆頭往巷子裡看。
她心情不好了,真不好了,就覺著自己的好日子從此沒了。
前面與她親香的報信,說老太太花五十斤糧十貫錢整了小媳婦兒回來,還說是識字兒的,那就更完了。
老陳家稀罕啥,她是門清。
從前屋裡就她跟那死老婆子,憑那死老婆子懷揣死藏,可她是個眼瞎的,就只認糧,京中老行的大漆盒子她都撇一邊兒,更不用說字畫細瓷這些了,就是粗淺的鄉下見識,她糊弄她是一糊弄一個準兒。
老太太就是想挑錯兒,她都不會挑。
老陳家一幫沒見識,前面整點東西也不識貨,就知道藏點表面首飾還有糧。
喬氏是誰?喬氏她爹從前是開針鋪的,雖小門小戶,她也是細米養大縣城姑娘,後來又嫁了街裡牙藥店家的兒子,街頭夫家,街尾孃家,喬氏一直是在蜜罐裡泡大的。
一條商街,喬氏打小練出來的眼力,她不信任陳老四,就下死手撈拔東西,悄悄藏了找機會捎回老家去。她總覺著在老陳家腳下虛晃,自己是要走的,早晚要走,總是要走,就不撈白不撈。
可現在不行了,這敗貨進屋,怕是還要算後帳了。
喬氏就趴在牆頭,看著那老比帶那小比在踢門墩?還說說笑笑的,她就想不明白了?
怎麼沒多大功夫就好成這樣了?
喬氏心裡恨,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就想拿手裡的針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