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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過去,竟有春雪降臨,七茜兒大早上起來看到,便命人搬了一堆厚實的素布襖子送到前面去,再把碳也預備了一千多斤送過去。
從前也是這樣孝敬,可今日卻覺著自己不那麼單純了。
窗外一切如常,有婢僕打掃庭院,還有提著熱水的小丫頭排著隊從廊前過,偶爾有調皮的小廝過去湊趣,又被幾個丫頭用眼色瞪走。
身邊兩個嬌兒在酣睡,就睡的人間萬分祥和。
七茜兒湊過去,伸出手在安兒頭上撫摸,鬼使神差,她卻說了一句:「你爹,可什麼時候回來啊?」
好奇怪,為什麼今天會想他呢?
許是聽到爹便會委屈,根奴兒打了個哆嗦,沒有過多的思考,七茜兒便從炕桌下面立刻拖出一個小虎子,單手抱過孩子,把虎子嘴兒對住了狗雞兒,瞬間憋了一夜的長河洩了出來。
大狗兒子一邊尿一邊睡,小狗兒子便是有動靜,人老爺也懶的睜開眼。
低頭親親大狗兒子的頭頂,七茜兒誠心誠意的讚美:「恁親呢。」
在屋外一直警醒的婆子聽到動靜進屋,趕巧趕上七茜兒把虎子遞給她,她就低聲誇獎道:「再沒有比奶奶更利索的人了,這倆孩子抓著,成夜睡下來,竟是一塊尿布都沒有汙了。」
七茜兒低笑,抱著孩子晃悠幾下,想把他放進被窩,卻被一隻小手抓住衣襟不放。
這種全心全意被人依靠的樣兒,就令做孃的為他們死也甘心呢。
前幾日安兒吃奶被根奴看到,許是心裡缺了這一樣東西,這孩子也要吃,七茜兒不許,他就哭的肝腸寸斷,臉上都泛了紫。
這是來到人間,一口娘奶都沒吃過的孩子。
實在沒辦法,七茜兒只能解了衣裳給他砸吧兩口,這下好了,從此夜裡也不能離了。
人家也知足,就鬧過一次。
也就從這兩口奶開始,七茜兒才在心裡喊根奴兒大狗兒子了,這狗兒就是她生的。
她確定。
七茜兒晃著孩子,耳邊滿是爹昨夜的那番話,他說原本一切都有規矩的,可人又偏偏是有心的,所有人都說那老祖宗應該守她當守的規矩,偏楊家當年又允許她親自撫養了孩子七年,這就養出孃的狼性。
一邊規矩禮法,一邊卻是人性人心。
說到最後,自己爹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便出現一種莫名的,十分解氣的樣兒說:「該!他到覺著,什麼都會如他的意呢,傻了吧!」
七茜兒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親了幾下兒子道:「傻了吧,傻了吧!」
說完叫了進,便有早就候著的婆子們低頭進來問事,七茜兒一手孩子,一手對牌,咱也是掌握權柄的人呦。
萬裡之外,寒風呼嘯,蒼鷹飛過,偽造在部落裡的坑洞躺著幾個倒黴蛋。
頭頂人沸馬嘶,管四兒將剛割下來兩顆人頭丟到陳大勝身邊小聲說:「哥,少了四個,跑了……這活兒沒有從前好幹了,狗日的學機靈了。」
他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一手血。
陳大勝歪頭看看,從懷裡取出一瓶藥丟過去:「省著點兒,就這半瓶了。」
「啊,我不用,一會就收口了。」
憤怒的嘶喊,無數馬蹄帶著憤怒的追兵四下遠去。
身披鐐銬的瘦弱奴隸從角落踉蹌走出,路過部落邊緣,有奴隸摔了一跤,被看管人連著抽了幾鞭,他吃疼不過,就在地上打滾,路過坑洞一剎,他把預備好的布包丟進坑洞。
陳大勝吸吸氣,開啟布包,將裡面餵牲口的豆渣與幾個弟兄一人一把分吃了。
豆渣很難吃,還特損耗牙口,可是每一口糧陳大勝都吃的格外珍惜,反覆咀嚼才捨得嚥下。
這是從前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