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己求來的姻緣,怎會對囡囡不好?依我的意思那兩個大丫鬟陪嫁倒是可以,做通房就不必了,主僕變成姐妹,囡囡未必會喜歡,舅母不防悄悄問問囡囡的意思。”

柯氏點頭,不再說這個話題,卻真正將夏含秋的話放在了心裡。

夏老爺子看到外孫女這時候過來了免不得多想了些,畢竟齊振聲連帶著他那夫人和秋丫頭實在是一本算不清的帳。

遂也不多問,聽到長子說起外孫女剛在外頭說的話便點頭,“這樣好,咱們夏家底子薄,冒冒然的做出什麼事惹人笑話還不如紮紮實實的一步步走穩了,待小一輩都成長起來了,夏家也就站穩了。”

夏家人連連應是,現在大家這麼抬著夏家也不過是因為出了個王妃罷了,和他們本身並沒有多大關係,他們能仰仗秋兒一時,不能仗她一世,便是現在,也要儘量不拖後腿才行。

陪老人說了陣話,又去看了看有孕的表嫂,最後去陪著出嫁前心慌慌的囡囡說了好一會的話,夏含秋才回了府。

段梓易回來有一會了,知道她的去向也沒有多問,只是道:“都準備妥當了?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人手,只管從府裡調過去。”

“我還會客氣不成。”夏含秋嗔了一句,“喝了很多酒?”

“喝了些,還成。”將探過來的手抓在手裡,段梓易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想和那臭小子換換,讓他回來應酬這些事,可又捨不得離開你和早早。”

兩人都不是愛應酬的性子,成親幾年,也就是她二十歲生辰時宴了回賓客,還是被趕鴨子上架的,要依她的心思,一家人在一起,親親熱熱吃碗長壽麵比什麼都強。

“那些人,你都怎麼打算的?”

“將人打亂了,原來的人回去三分之一,我添進去三分之二的人,城主還是齊振聲,我囑咐過了,派去的人不會刻意掣肘他,公正處事就行。”

“他們什麼時候走?”

段梓易抬起頭看她,“十六,齊振聲提出來的,說若是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家寶畢竟是他的內弟,他夫人只剩這麼個親人,要是知道了還不到場,怎麼都說不過去。”

“他是想將章俏兒接過來?”

“我看他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一口應承,說要問過家寶,這事我尊重他的意見。”

“答應他。”對上換之的眼神,夏含秋點頭加重語氣,“答應他,沒什麼不能答應的,要報復一個人,便是自己完全不需要對方卻能過得比對方還要好,章俏兒嚐到了沒有親人的苦處,現在想起來要親人了,可親人也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尤其是在被她傷得鮮血淋淋後,家寶那裡我去說,拋開這一點,便是做給別人看我也想讓家寶多個親人在場。”

“好,那我明天就回了他話。”

夏含秋一直在想,到得那日章俏兒會是什麼表情,可當真的看到了反而有些吃驚,章俏兒太平靜了。

平靜得都有些不正常。

再一看齊振聲掩不住的喜色,夏含秋皺眉,悄聲吩咐,“紫雙,你去打聽打聽齊家發生了什麼事。”

“是。”

待兩人走近,夏含秋便道:“沒想到兩位會來得這般早。”

是真的很早,他們夫妻兩人才剛剛用了早飯,離黃昏幾乎還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家寶的喜事,我有些按捺不住。”雖然這麼說,可章俏兒的神情還是平平的,看不出一點按捺不住的意思來。

齊振聲看她一眼,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什麼。

兩人只是先過來見個禮,並沒有久做逗留,一坐上馬車齊振聲就沉了臉,“俏兒,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我膝下只得一個兒子,可可有了身孕於我來說就是喜事,你何用擺這樣一副臉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