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家的姑娘還沒參加選秀呢,怎麼就能談婚論嫁?更何況,你這話說出去就不是壞人家姑娘名節嗎?鬧了半天,只許你壞,不準人家壞了?”乾隆聽著,只覺得福康安這小子是越發不聽話了,怕是還是得找個時間敲打敲打的。

“選秀?”福康安傻眼了,“可是我真想娶她啊。”

乾隆落下一子,隨口道:“罷了罷了,朕懶得理你,你去師傅那裡上學吧,不過是個姑娘家,過兩年許給你就是了,快些走開別礙著朕下棋。”

福康安被這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兒砸得有些暈,忙磕了個頭歡天喜地去了,一個下午那嘴都要笑裂開了。

這宮裡的事情傳出去也快,到了傅恆跟英廉耳中,也不過一兩個時辰的事情,英廉一聽說皇帝有賜婚的意思,差點摔了手中的茶碗。至於傅恆,也是眉頭緊鎖。

這兩人,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會成為親家的可能。

得了訊息的英廉,皺著眉頭回了府,便找了馮霜止。

後園裡,馮霜止還在消化方才梅香探過來的訊息,“四姨娘將惜語給了阿瑪做通房?”

梅香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奴婢聽來的訊息是這樣的,聽說爺還很喜歡,已經沒往三姨娘的院子裡面走了。”

馮霜止當即一笑,“想不到四姨娘關了這倆月,果然是聰明瞭不少,也狠辣果斷了不少。”

四姨娘有孕,自然不能爭寵,可是要她看著鄂章整日往三姨娘的房裡走,她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當日算計四姨娘,也有三姨娘要一份兒,兆佳氏當日敢在背後算計,今日就要有承受她報復的準備。

既然她已經出來了,現在就要好好地收拾三姨娘。

鄂章必須在她院子裡,可是她不能伺候鄂章,就只能給他一個通房。

惜語這丫鬟,那一日在鄂章面前賣力潑三姨娘髒水的時候,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子吸引了鄂章。後來四姨娘一想,找個通房是最好的辦法了,所以把惜語給了鄂章,算是開了臉。

馮霜止猜得到四姨娘的想法,又問道:“不過……惜語可是願意的?”

有的丫鬟想著往上爬,有的丫鬟卻還是不想委身於鄂章這樣的人的,馮霜止忽然覺得這裡面能做文章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她的網已經織好,只等著四姨娘再給力一點,千萬要搞出點事情來,這樣馮霜止就能夠徹徹底底地收下網了。

梅香沒有確鑿的訊息,只能說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事兒:“惜語願不願意倒是沒聽說,不過曾有人聽到四姨奶奶在老爺不在的時候,揪著惜語,罵她不識好歹,是不要臉的小蹄子……”

都是些腌臢話,這府裡也就四姨娘那張嘴裡能吐出來。

馮霜止厭惡地皺了皺眉,“若這傳言是真的,怕是惜語不願意的。只是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我想救她都沒法子,回頭繼續跟我盯緊了,千萬別再漏了什麼事兒。”

“是。”梅香答應了,又想起一樁奇怪的事情來,“說來也怪了,聽說爺這些日子總是在往外面跑,在四姨奶奶那裡的時間最多,基本不去三姨奶奶那兒,可別的時間是連影子都沒有……有人說,老爺是在外面又養了姨娘了……”

眉頭一挑,眼光一閃,馮霜止似笑非笑,她額娘許氏,端莊溫婉,嫁給了鄂章,大約是她一生之不幸吧?

“這件事,四姨娘知道嗎?”

“應當是不知道的。”梅香道,“按著四姨娘那脾氣,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大吵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