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差一點上任,還好臨陣脫逃,否則現在抱的不是你,而是聖經。”他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按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待會兒神經外科、骨科、面板科、整型外科的醫師會為你會診。”

“那我不就成了重整的機器人?”她自嘲道。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就是了。若真是這樣,你也會是一個會思考的機器人,就像AI人工智慧那部戲中的小孩一樣。”

“那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機器人。”

“不完全對。那男孩最後靠著母親的毛髮及DNA的認證,找回失去的回憶。”他鼓勵道。

“那是電影!”她氣餒地低喊。

“但是戲如人生。”他依然溫柔地道。

“你除了有醫生的頭銜,還有什麼不同凡響的紀錄?”他的博學及引經據典,引發她對他更多的興趣。

“你知道嗎?有錢人的確比小康家庭的成員,優勢要來得多一些,我們除了可以接受正統的教育,還有餘力去完成許多需要錢才能完成的夢想。我很慶幸上蒼眷顧我,還有家父的恩典,我已獲得良多。”他認真地說:“所以,除了醫生的頭銜,我也是幾家連鎖飯店的負責人,其他——”他聳聳肩,“只是興趣而已。”

“那你真該娶金髮、碧眼、豐胸、翹臀的西方美女,而不是我這株長在水邊的平凡水仙。”她酸溜溜地說。

“我有些大男人主義,所以不需要個高唱婦運的妻子。”

“也許有天我也會高唱!”

“也許吧!不過,等到那天再說吧。”他為她蓋好被子,“睡吧,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幾天沒閤眼,我得回去補眠,還有上班。”他朝她眨眨眼。

“謝謝。”她小聲地說,目送他走至門邊,並在他身後低聲說道:“也許你並不是大男人主義,只是習慣掩飾內心的情感。”

他怔在原地,沒有轉過身子,卻不斷咀嚼她的話,最後還是拉開門離去,“明天見。”

“明天見。”她低聲道別,但他已聽不見。

接下來,她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她病房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她接起電話,低聲應對,卻聽見電話被掛上的嘟嘟聲。

她皺了下眉頭,疑惑地放下電話,靜靜的等候。因為她知道,如果對方一心找自己,一定會再打來。

鈴……果然電話又響了。

她再度接起電話,“喂。”

結果對方還是不出聲,這讓她有些驚慌。

接著她又聽見一聲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響。

她心頭隱隱閃現著不安的感覺,就像驚悚片中的壞人在準備吞噬目標前的故作神秘,弄得她心神不寧。

惶惶不安之中,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那亞森的電話或是手機號碼,以便隨時與他聯絡,於是她選擇按下急救鈴。

不到半分鐘,護士小姐趕了過來,“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知道我丈夫的手機或電話號碼,不知在病歷表上,他是否有填寫?”她故作冷靜地問。

“我立刻為你查詢。”護士的態度很好,立即去查詢。

看著護士積極的態度,她不禁憶起那亞森的背景。可能是他的財富與專業,讓護士對她的態度謙和而且有禮吧!

法國人可是一向自認為第一人種,會釋出善意大都是有原因的。

她相信這是她“丈夫”的魅力所致。

三分鐘後,病房內的電話又響起。

“喂。”她接起電話。

“我聽護士說你找我?”那亞森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我——我——我有點疑惑。”她沒說出“害怕”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