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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吉蒂眨了眨眼,總算聽懂了。

回眸深思地凝視她片刻,便輕輕嗤了聲,又聳肩笑說:“你不是我房裡的丫頭,去忙你的吧,不必待在我這兒。”

“是,奴婢告退。”綺霞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她一眼。

夫人臉上高深莫測,卻瞧不出什麼異樣。

聽說狀元郎和夫人,是一對利益交換的夫妻,彼此之間只有責任。如果這是真的,那麼……

她不禁暈紅雙頰,想到自己日夜隨侍著大人,她……她也是一朵芬芳嬌豔的解語花兒呀!

自己種的因,怨不得果啊,呵呵呵——

狀元郎素有看殺衛介之容,花貌柳態,丰神秀逸。小丫頭青春正盛,天天望著他、瞧著他,怎麼不芳心撩亂?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那丫頭,叫綺霞是吧?模樣確實是個標緻的小美人,氣質亦堪稱靈秀……憑他狀元郎的身份,想納幾個媵妾有什麼不得的……呵,呵呵呵呵呵。

夜色澄淨空明,吉蒂抱著酒瓶,閒倚在湖畔發懶。

這兒,正是上次她墜湖的所在。

經歷過生死交關,黑衣人並沒有讓她心生畏懼,望著這片悠盪蕩的湖水,反而有股說不出的寧靜適然。

似是喝多了,沉沉的倦意襲來,她酣然漾起淺笑,四肢忽然沉重得動彈不了,索性頹臥在大石畔,微微垂下眼瞼……即使腳步聲緩緩接近,也懶得抬頭盼看。

蘭樕默默來到她身後,目光貪婪地落在她身上,來回梭巡。

體內不期然的流過一股熾熱的暖流,光是這樣凝視她,什麼也不做,他便已頭暈目眩,不能自制。

“怎麼醉得……”他低語,伸手輕觸她的頭髮,才碰到一點點,指尖便宛如雷擊。

蘭樕抑鬱地嘆息,解下披風為她披上。

天涼夜冷,她不該睡在此處,想抱她回房,卻怕……冒犯了她。

呵,他苦笑,冒犯嗎?

意識到自己起了顧忌,他不禁苦澀地搖頭。

是啊,一陣子不見,關係自是越來越疏遠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妻室的男人。她呢?她過得可好?

“吉蒂,你喝醉了,我要抱你回房歇息。”末了,他彎下身,先在她耳邊柔聲言明,才動手將她橫抱起來。

原以為她若還醒著,必會掙扎反抗,卻不料,她竟乖巧溫馴地棲在他身上,還舉起兩條粉臂回身勾住他頸項,側頭倚賴他胸膛。

抱得滿懷柔嫩,蘭樕不禁心跳如雷。

吉蒂的行事作風,他向來摸不出個準。

女人心,深似海,她忽然又變得柔順了,害他不自覺緩下腳步,忍辱奔騰血脈,一步步越走越慢,只盼回房這條路越長越好,最好永無止境。

“蘭樕。”吉蒂忽然睜開醉眸,迷離望著他,勾著他頸項的手臂縮緊,輕而又輕的呢喃細語,彷彿夢吟般的問:“你為什麼喜歡我大姐?”

蘭樕聞言一愣,停下腳步,低頭凝視她。

“從一開始,我就很喜歡吉人。”

他開口,目光始終注視著她,見她低垂眼睫,伏在他胸口彷彿快要睡著了,雙手便又抱緊了些,舉步向前,繼續說道:“我當然喜歡她,她那麼美,知書達禮又善體人意。在我潦倒重病之際,非但不嫌我落魄,還誠心誠意照顧我。

“如此善良溫柔的姑娘,不啻為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妻子。男人愛慕她,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手裡懷抱的柔軟嬌軀,霎時僵硬起來。

他微笑,一路踏過石子甬道,走向他久違不入的臥房。

“可到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