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開口道:「你難道打算一直藏在這屋裡嗎?」

少年顯然早有腹案,「他要是找不到人,遲早會離開的,到那時,我再從這裡離開。」

先前一直保持平靜的李言蹊終於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喉嚨,指了指窗外,「為什麼不現在走呢?」

萬一那個賀總非要跑來搜房間怎麼辦?那豈不是白白送把柄到賀長盛手中?還不如現在直接從窗戶那邊爬下去,對方就算在房間裡搜人也不怕。

應褚身子僵了僵,平時稱得上運籌帷幄的他,思維還真被帶到溝裡,沒想到這一遭。

少年呆了一下,結結巴巴道:「可、可是,這裡是三樓啊。」

李言蹊抿了一聲,「沒事,用繩子綁著就可以了。」

她默默從手袋中拿出一件裙子——參加宴會怎麼能不事先多準備好一件小裙子呢。要知道小說裡,常常有主角不小心被人潑紅酒到身上的情節,準備衣服可謂是有備無患。

她十分誠懇地對少年說道:「安心,這衣服質量很好的,很結實的,我可以裁剪成一條一條,綁起來。」

應橙右手握拳,捶了捶左手掌心,發自內心地讚嘆,「還是姐姐聰明!」

應褚眼皮跳了跳,看向那少年。

少年呆呆怔怔的,幾秒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道謝。

「不對啊,言蹊姐,我們為什麼不去車裡拿繩子?或者去廚房也可以,廚房不至於連繩子都沒有吧。」應橙忽的開口說道。

李言蹊輕輕敲了敲她的頭,「你傻了,做越多的事情,所露的痕跡就越多。」

她就算要幫人,也不會將自己的親朋好友牽扯進去。

應橙想想也有道理。

李言蹊找出房間抽屜裡的一把剪刀,在看到抽屜裡另一樣東西——保險·套時,飛快地將抽屜關起來。真是夠了啊,怎麼連這東西都有?

應褚直接和少年在旁邊做交易去了,李言蹊和應橙一個負責把裙子剪成長條,一個負責打結,接成長長的一條。兩人分工合作,效率不低。

大概五分鐘以後,一條大約八米長的繩子搞定了。

想到幾千塊就這樣打水漂,李言蹊還有點小心疼。

少年將繩子的一頭綁在腰上,手也緊緊地抓著繩子,一臉豁出去的樣子。

繩子的另一頭則被他們三個人抓著,然後一點一點地往下移。等少年成功落地,將繩子從腰上解開。李言蹊將繩子收了回來,往自己的包裡賽了塞。

很好,輕鬆搞定。

她看著少年逐漸遠去的身影融化在深沉的夜色中,終於鬆了口氣。

應褚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u盤,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

應褚將u盤收了起來,笑了笑,「沒什麼。」

他看向李言蹊,「你剛剛就不擔心他是騙子嗎?」

李言蹊思考了一下,老實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覺得有七成以上他沒說真話,至少沒說全。但總不能因為那七成,就忽略了剩下三成的可能性。」

她嘴角勾了勾,「這也是因為幫他一把不會連累到我們的緣故。若是會的話,那我可能就不會這麼幹脆了。」

她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別人,但前提是不會連累到其他人。比如若是走廊那邊有監視器,她肯定不會讓少年進來的。

應褚點點頭,「這u盤裡的東西,也只能稍作參考,不能全然當真。那單景文能拿到這東西,本身就不簡單。」

他行事一貫謹慎,不會輕易相信他人。單景文便是那少年的名字。

李言蹊瞥了他一眼,她現在嚴重懷疑,應褚之所以幫單景文,絕不是什麼惻隱之心,只是單純地看賀長盛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