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凌亂的發皺著眉起身,剛坐直便被床頭櫃上多出來的東西吸引目光,他神色一頓,待看清楚時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去家居城的時候,向馳買了一個透明玻璃相框,那個相框設計手法高階,整體都是玻璃片,只在四周圍有一圈極細的黑邊,後面支著細鐵架,同樣也是黑色,與其旁邊一種白色粗邊木相框對比,鶴立雞群。

向馳買的時候他沒想什麼,只當是他喜歡,以後放一些照片也挺好的,雖然現在很少會把照片洗出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相框是用來裝「老公」的。

那個帶著引號的,曾經秘而不能宣的「老公」。

焦顯拿起相框,看著裡面用特殊材質彩印出來的備註截圖,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在做飯的向馳忽然被人從後抱住,脖子上一陣刺痛,狐狸牙下口不輕,洗漱完畢的小狐狸散發著讓向馳迷戀的清香,奇蹟般的穿透炒菜的氣味突兀地搶佔了向馳大部分嗅覺。

「咬這麼狠?」嘴上責怪,脖子卻自動自覺地歪側過去,似是想提供一個方便對方入口的角度。

「你怎麼還把截圖列印出來了?」焦顯鬆口後又忍不住親了親,看著他翻動菜肉熟練的手法,心窩裡緊得發熱。

「要不是太奇怪我甚至想給你的舊手機上三炷香。」向馳回過頭吻上他的唇,字字句句發自真心。

焦顯低沉地笑著,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轉了轉。

舊手機被他珍重地放進盒子裡沒捨得扔,現在正躺在書桌的抽屜裡吃灰。

那個不起眼的報廢殘機,在生命的最後盡頭髮揮出其他手機難以企及的意外價值,如今即便退休,也享受上了其他手機夢裡沒有的待遇。

「你是不是快實習了?」焦顯依舊靠著,像個粘糖一般摟著他。

「明天就開始了,急診科。」向馳也不嫌棄這個背後靈礙手,照常扒拉著鍋裡的東西,待差不多時便倒進旁邊的盤中。

「急診科?這麼忙的科室啊?」焦顯拿過菜盤,放到餐桌上,已經預見男朋友未來一個月的生活狀況了,不禁開始心疼起來。

「嗯,導師讓我跟著一個急診科的大佬,算是好機會吧,但估計會夜班居多。」

「我投簡歷透過了,下週一也要去實習。」焦顯找了一家醫藥公司,正好將剩餘的假期利用起來。

「這麼快就過了?」

「可能投的人少吧,畢竟這個時間段挺尷尬的。」

向馳看著焦顯即將坐下,想起什麼似的從旁邊的袋子裡抽出一個厚度不一般的坐墊,搶先一步放到他的椅子上,焦顯動作一頓,笑中藏著細微的小怨氣。

「我覺得這次,不能全怪我。」向馳卑微發言,小心翼翼,回憶起昨晚種種,當真覺得不能將責任全扣在他身上。

「但是你可以輕點啊,也不知道哪來的體力,一晚上沒見你輕過一次。」焦顯的埋怨從沒出於真心過,總是口頭說說,心裡卻帶著些心甘情願的意味,完全自作自受,比如現在這句話就溺在十足的笑意裡,明顯有些故意的成分。

「你昨晚說的那句話你自己品品。」向馳這一早上都還在單曲迴圈,昨天一夜發洩都沒能消減一分那種灼燒般的激動。

一隻眉目溫柔的狐狸精摟著他的脖子,深情地望著自己的眼,輕聲說:我好喜歡你啊,老公。

這他媽誰能頂著住。

「我說的是實話啊。」焦顯又開始行走在作死的路上,來來回回樂此不疲。

「你還說。」向馳無奈地吻住他那張小嘴,「老實吃飯,不然就讓你吃別的。」

「別的什麼?」

「嘖,你吃不吃了?」

一宿放縱讓焦顯躲過一次再教育,向馳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