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久不見陽光了,走吧,除了玉鳳境內,隨你怎麼曬都行!”軒轅澈淡笑著,拎著手裡的面具,考慮著要不要給戴上,他還從來沒有在白天戴面具的經驗。

一想到這張臉帶來的麻煩,他就蹙眉,茉歌見他此狀,也沉靜地擰擰眉,說道:“我看還是不要戴為好,白天帶著面具出現在城中顯得格格不入,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我們又沒有接待過玉鳳的使者,估計沒有人會認出你來。”

“在裡頭不分黑夜和白天就是糟糕,出來的時間不對,若是晚上出來,倒也省事很多!”

“要不現在縮回去?等晚上再出來?”茉歌挑眉疑問道,唇角頗有打趣的味道。

夏風吹過一股悶熱的氣息,掃起滿地蕭索,聖地更添一股淒涼,軒轅澈回頭望著聖地的石門,眸光邪魅深沉。片刻掠過那座石像,頗有點驚訝,竟然已經修復好了,和以前已無二狀,不禁得暗自慶幸,幸虧他們出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人,想來也是莽撞了些。

搖搖頭,他怎麼會不知道茉歌在裡頭難受萬分,前些天隱隱睡中醒來,見她睜著眼睛,眸中驚恐,如薄薄的晚霞,甚是薄弱。他原先已警覺,方那後更是確定,聖地對聖女而言,絕不是一個能定神的地方,興許前聖女們的陰魂皆被封鎖在厚厚的玄冰中,聖地陰氣駭人,對人體亦有傷,冥冥之中,聖女更是首當其衝,他雖不明所以然,若不是為了拿聖女果,他是萬般不捨她有一分一毫的損傷的。如今已經出來,豈會有再回去的道理。

“不用回去,我們先在宮裡轉著,大凡是宮中,總會有僻靜的地方,如今日過午天,等夜幕初上,我們便出宮,如何?”軒轅澈攬過她的肩膀,淡笑著問道,笑容中日益多瞭如沐春風的疼惜之意,猶如飲過醇酒之後的微醉之感。

茉歌自是笑著答應,牽著他的手,答道:“幸好前些日子我在宮中多有走動,哪裡僻靜還是知道的,玉邪提過亭溪那邊風景宜人,可惜附近都是冷宮,宮中之人為了避免晦氣,自然是不會多在亭溪走動,上次看見那邊有一排垂絲海棠,一樹粉紅,比起桃花多了清麗,較之櫻花多了風骨,美不勝收,咱們軒轅可沒有這樣的花種,爺可得好好開開眼界。”

軒轅澈挑眉,含著一抹淡和如水的笑,如墨的眸中邪魅之色淡去,笑道:“即使海棠,軒轅多的是,但是上林苑就有幾株海棠,茉歌為何說軒轅沒有?”

茉歌斜睨他一眼,道:“見識短淺,那是秋季海棠,花期在秋季,淺黃色的,清秀宜人,百里飄香,如脈脈含情的少婦。垂絲海棠是春季花,粉紅淡雅,如一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何一樣,饒是我誇得再好也沒有親眼一見為好,你跟著來就對了。”

繞過一段很長的青石路,接著穿過一片濃密的杉樹林,亭溪已經躍入了兩人的瞳眸。垂絲海棠的花期在溫暖的南方會延期到盛夏,此刻方是初夏,更開得豔麗茂盛,兩米高的垂絲海棠樹,花枝從長出地面開始就分叉開來,四處張展,遠遠看去,像是一朵嫩紅色的蘑菇。深綠色稀疏的葉子襯托出一樹的粉紅嬌花,在清風中展露風姿,盈盈帶笑,如茉歌而言,像極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羞赧掩面,脈脈不得語,卻自尊自愛,風骨透徹,清麗淡雅,是桃花和梅花的結合體,美不勝收。

一陣清風而過,花朵簇簇而落,飛揚一道粉紅色的流帶,映在青青湛藍的蒼穹下,更添一股嬌媚。

不少花瓣隨風落入靜靜而流的亭溪中,清麗地蕩在溪水中,飄流向遠方,並沒有一絲蕭條之意,更有飄逸之美。

軒轅澈神色已陷入痴迷之景,大片的垂絲海棠連線在一起,花雨飄落,比起三月桃花,更美得驚人,美得奪人心魂。

“沒騙你吧,多漂亮的花啊!海棠花中除了秋季海棠,我就記得垂絲海棠和西府海棠,垂絲海棠宛然少女多姿迷人,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