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行了?”姜皇后壓低了聲音湊到蕭墨耳畔道,“十四年前已故的珍妃,不也是陛下的嫡親外甥女嗎?這件事你瞞了那麼久,你就不怕臣妾現在抖出來麼……要知道,這瑜妃與珍妃的相似之處,可不是一點半點。說不定,連死法都是一樣的?”

蕭墨驚恐地瞪大了瞳仁,怔怔望著自己的髮妻,吐字不清:“珍兒……是你……殺的?”

“呵……”姜皇后冷笑一聲,淡淡瞥了一眼瑜妃,有湊到蕭墨耳畔道,“陛下聰明一世,不會現在才發現?恆澤四年,司幽國君主楚梵天將陛下圍困在首陽郡,當初陛下說過,只要臣妾披上你的戰袍引開敵軍,你就許臣妾皇后之位,並且六宮無妃?”

“臣妾當時腹中正懷著凡兒,一個孕婦披上戰袍替你引來了敵軍,可是後來呢?”姜皇后突然輕笑了一聲,道:“臣妾從敵軍戰營中逃回來的時候,陛下已經美人在懷。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陛下娶的可是您的嫡親外甥女劉珍……那丫頭是臣妾一手養大的,到頭來陛下竟棄了臣妾,娶了自己的親外甥女?”

“所以……你就殺了她?”

蕭墨的目光冷冽,姜皇后卻毫無懼色,直直對上他的眼眸,“不錯,就是臣妾殺的?君無戲言,臣妾只是害怕陛下你食言,才替陛下動手解決了珍兒?”

“你……你……”蕭墨被氣得面色慘白,說不出話來,方才剛剛喝下去的一整碗補藥盡數吐了出來,黑糊糊的藥汁染在百褶被上。

“陛下……瞧你急得。被子都髒了。瑜妃妹妹不介意過來幫忙擦擦?”姜皇后說著,眼峰一掃,斜睨了瑜妃一眼。

“是。”瑜妃向前一步,俯下身子為蕭墨擦去被子上的藥汁。

姜皇后的右手就附在瑜妃的後腦勺上,笑道:“瑜妃妹妹這一頭烏黑的髮絲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從前本宮的頭髮也這麼黑,自打生了凡兒,身子受創,一頭烏黑的頭髮也跟著毀掉了。”

姜皇后說笑著,似是哀嘆的口吻,卻是在暗示蕭墨,她已經查到了十四年前假紅花一案的主謀,若是將那件事翻出來問罪,只怕瑜妃難逃一死?

“瑤兒能不能嫁給凡兒,只在陛下一念之間。陛下肯不肯下旨,直接說出來便好。”姜皇后面上狠色盡顯,如今後宮已經是她的天下。

一個手握大權的皇后與一個病懨懨的皇帝,孰強孰弱已經很明瞭了。

蕭墨深深望了一眼附身替他擦嘴的瑜妃,又瞪大了眼眸望了姜皇后一眼:“咳咳……朕答應你。朕即刻下旨,要凡兒迎娶瑤兒為妻,現在你滿意了?”

“陛下明鑑。”姜皇后抿嘴一笑,朝著瑾娘招了招手,道:“瑾娘,將準備好的聖旨呈上來--”

“你……”蕭墨猛然直起身子,難以置信地望著姜皇后,“傳國玉璽都在你手上了?倘若朕沒有下旨,你會怎麼做??”

姜皇后挑眉一笑,“還能怎麼做?陛下認為呢?”

“咳咳……”蕭墨伏著床幃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陛下息怒,小心龍體。”他身側的瑜妃驚得心慌不已,慌忙取了手帕替蕭墨擦去嘴角的血跡。

蕭墨伸手,一把扼住了瑜妃的手指,清冷的眸光望向姜皇后,道:“阿冉。你我夫妻一場,朕最後有件事求你。”

“陛下直說。臣妾若是能做到,定然會滿足陛下的。”姜皇后面上堆笑,揚手示意瑾娘將事先準備好的聖旨鋪展開來,取了傳國玉璽,在聖旨上印下印章,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道,“凡兒和瑤兒的婚事處理妥當了,臣妾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

“待到朕百年之後,朕自會傳位給凡兒。朕只有一個心願,希望阿冉你能放瑜妃母子出宮,從此逐出京城,永不回朝?朕不求其他,只希望阿冉你能留他們母子姓命。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