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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背誦到第三遍時,顧琦突然又跑了進來。
他剛剛在氣頭上說了幾句重話,這會出去被風一吹,頓時清醒了很多。
他跟謝紓發脾氣沒有用,萬一因此把謝紓氣個好歹或者是鐵了心不配合,那麼他這一趟就白來了。
不但他白來了,顧家這些年的謀劃也落空了,更嘔的是,顧家還搭上了一個何昶和一個謝紓。
“妹丈,我剛才不是存心的,二哥脾氣急了些,還請多體諒一二。”顧琦進來先向謝紓賠不是。
謝紓沒有接言,而是看向謝涵,“涵兒,你去照著這個《心經》再抄錄一遍,今天是十月初一,該給你娘送寒衣,東西我都讓方姨娘備好了,你把這《心經》抄好了等天黑後和方姨娘一起去找個路口燒了吧。”
謝涵一聽這是要打發自己走的意思,只好先放下經書,兩手撐著床沿,正要把腳放到腳踏上,顧琦上前一步把她抱了下來,並順手從床上拿起了經書掃了一眼,見並無特別之處,便把經書還給了謝涵。
“涵姐兒好好抄,你不是說夢見你娘了嗎?一會給你娘燒東西的時候讓你娘好好保佑你爹平安無事。”
“知道了,二舅老爺放心,我一定會求我娘好好保佑我爹的,也會問問我娘,血光之災到底指的是什麼?”謝涵一邊說一邊給顧琦行了個禮。
“什麼血光之災?為什麼問你娘?”謝紓問。
謝涵剛要張口把自己編的那個夢說出來,顧琦開口了,“小孩子的信口胡說,哪有什麼血光之災?”
這會的顧琦十分後悔,好好的提那個夢做什麼,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事嗎?
本來謝紓就嚇得膽戰心驚的,一點也不肯配合他,如果再讓他知道顧珏曾經託夢給謝涵說什麼血光之災,那謝紓就更不能吐口了。
“涵兒,跟爹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謝紓不問顧琦,只看著謝涵問。
“也沒什麼,爹,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夢見娘了,娘好像提到了這幾個字,具體我也記不清了。”謝涵也不想說太多刺激到謝紓,但是她想打消謝紓和顧家合作的念頭。
“就是,涵姐兒才六歲,哪裡記得住多少東西,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顧琦忙道。
謝紓已經明白謝涵傳遞給他的意思了,衝謝涵笑了笑,“去吧,孩子,爹沒事的,記住爹的話,好好抄,抄工整了,讓你娘看看你的字可有長進。”
“是,爹。”謝涵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這才帶著紅芍離開。
回到自己房裡,司琴在繡鞋面,司棋和紅棠在粘鞋底,見到謝涵,三個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看著謝涵。
謝涵安撫了大家兩句,便進了自己書房,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下來好好想想父親的話。
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一開始,她說要彈琴,父親說唸詩,結果又很快改主意,讓念什麼《心經》。
對了,就算這《心經》是給母親做法事時用的,可為什麼這《心經》不是父親親自抄寫的,而是明遠大師抄的。
還有,既然是給母親送寒衣,為什麼要她把《心經》抄一遍燒了,為什麼不直接把明遠大師抄的燒了?
而且,謝涵唸經的時候謝紓還沒有這個意思讓她抄經書燒經書,這個主意是後來顧琦來了之後才有的。
最後,父親還特地點了一遍,讓她記住他的話,好好抄,抄工整些。
記住父親的話,難道說這經書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想到這,謝涵拿起經書再細看了一遍,經書的內容和字型是沒有什麼異常,落款的日子是天正二十年七月十五,這也沒什麼問題。
可父親為什麼要自己記住呢?記住這個日子還是記住這幾頁經書?
算了,不想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