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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催著小妹回去的。可她自己不想走。這事兒與我無關。爹媽和大姐他們好嗎?我對不起他們,可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對不起小妹。她是為了我才來到這裡的。”羅西首先認出了寶蘿,一個勁兒地檢討,聲音當然還是男腔。接著他歪著頭看了看努丹。“你是小努丹吧?沒錯,按年齡推算,你是該有這麼大了。你舅舅從事這種職業,你不覺得奇怪或者可恥嗎?”
“人各有志嘛,你正正當當地靠表演賺錢,有什麼奇怪與可恥的呢。舅舅,我可是同情你的。我願意你早日變成我的三姨。”
“不過你對不起你的生身之母。”吳永剛插話說。“你想到過你的親孃還在緬北山區等待著你回去看望她嗎?她可是老了,蒼老了,頭髮都花白了。眼睛也大不如前啦,穿針都已經看不見了。她是想你想的。一想起你就止不住淚水漣漣哪!”
“您是誰?您見過我母親啦?”羅西一步衝到了吳永剛面前問。“她現在還住在那個地方?我家裡近況怎麼樣?我阿爸現在幹什麼?兩個哥哥呢?都成家了嗎?”
儘管他離開自己的家十五六年了,可心裡總還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的。從他問到家人時候的神情語態看,他的確也很想念家人。
“你想知道家裡的情況,怎麼不寫封信給家裡自己問問呢?”
“誰說我沒寫信?小妹可以證明,我寫了多少封信了?可我們那個鬼地方不通郵,可能家裡一封也沒收到呢。”
“你的信寄到哪裡去了?”
“還能往哪兒寄,當然是寄給頭人老爺轉的啦!”
頭人,又是頭人!這種封建社會的寄生蟲,他們哪裡會替視同奴隸的佃戶做一丁點兒好事呢!吳永剛把自己這次到緬北找柳芭以及與他母親見面後來又去找過縣長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羅西這才知道面前這個吳永剛就是大姐夫,當年的陶濤,才知道大姐已經故去,才知道母親又生了兩個小妹妹,才知道自己寫給家裡的信,頭人連一封也沒給轉。他哭了,哀哀地哭,像一個女人似地哭。大家也因他的處境困難而難過。怎麼才能跟他家裡聯絡上呢?他不久之後即將變成一個女人了,這事兒又怎麼告訴他家裡呢?
“你先安心地在這裡演出吧。我們不會勸說你離開這裡,也不會反對你去做變性手術。因為我們都諒解你,也知道你的心理負擔,不是我們幾句話所能解除扭轉的。這樣吧,通知你家裡你平安活著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如果這一次時間還來得及,我自己再到緬北走一趟,如果這一次沒時間了,只好等下次。或者讓努丹去走一趟。我給他畫個圖,其實那地方不難找。他不是總想尋根兒麼,先讓他尋到這條根兒,以後再到中國大陸去尋根兒。你變性以後,如果怕你父母接受不了,暫時可以說你本來就是個女孩子,屬於假性陰陽人,如今長大了,完全發育成女人了。這樣解釋,也許他們還不相信,但是總比說你是動手術變成女人的好接受些。”吳永剛這樣給他出主意。
下一場就要演出。羅西也不能繼續在陽光輻射下呆下去了。他眼淚汪汪地與大家一一握手。吳永剛提出大家照一張合影,他也沒有反對。於是就請過路人幫著拍了兩張四個人的合影。吳永剛又給他留下了香港的通訊處,他這才一步一回頭地進劇場去了。
下午一點半達吉還有演出。吳永剛開車到貢叻先生介紹的一家餐館去吃中飯。進門之後,剛通了姓名,老闆就說:貢叻先生已經來過電話了,說是蘇塔隆先生已經找到了波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努丹所要找的那個波比。他說:要是想看看這個波比,那就趕緊回曼谷,要是不想看,那就天黑以前回曼谷,反正到南邦的車票已經定好了。
努丹一聽波比已經找到,高興得跳了起來。一個勁兒地攛掇爸爸馬上就回曼谷。小姨的舞,他看得多了,並不欣賞。老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