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艦隊一路北行,海水突然顏色一變,艦隊使出了黃海,進入渤海了。

山東半島已經遙遙在望。

張慎言和鄭鴻奎與俞敏忠商量,船靠老登萊,憑弔一番。

登上登州原先的水師營故地,這裡舊有繁華熱鬧早已不再,金戈鐵馬也已經是過眼煙雲。早日軍營,已經荒草遍地,殘存的斷壁殘垣之下,還可見當年累累白骨。

走向原先登萊巡撫衙門,也只剩地基殘石。

張慎言拿出一份給自己老哥哥袁可立的祭文:“嗚呼”一聲,就是一篇華麗的祭文而出,老人家被自己感動的熱淚長流,聽得一群武將是雲裡霧裡。

但悲壯,是的,是悲壯之氣瀰漫滿天地。

站在故址之前,鄭鴻奎和俞敏忠拔劍發誓:“屬下早晚有一天,滅掉滿清水師,為袁老公祖雪此之仇。”

“報——”

“何事?”

“報兩位提督大人,滿清水師殺來。”

鄭鴻奎和俞敏忠互相看了一眼,轉而大喜歡笑:“這報仇的機會說到就到,袁老公祖在天有靈,將仇人送上門了。好,既然老公祖復仇心切,那屬下就完了老公祖心願。”

然後鄭鴻奎面對俞敏忠:“請恕老哥哥我喧賓奪主,我要親手滅了投降滿清的登萊水師敗類,我也要親手覆滅了他。”

俞敏忠則搖頭:“現在,渤海歸我北方水師所管,我哪能面對敵人,卻假借友軍之手?正好,我用他們來向監國攝政王獻禮。”

為此兩人一時間爭執不休。

張慎言站出來笑呵呵道:“有殲敵為國立功的機會,老夫也想摻合一腳,你們聯合出擊,老夫能否自請督師?”

鄭鴻奎和俞敏忠聞聽大喜:“我所願,不敢請爾。”這是給自己兩人這位恩主一個回報機會。

“好,既然如此,本督師下令,都去,都去。鄭大人為袁師傅雪恥,俞大人為攝政王獻禮。”

號角連天,江南江北水師全部戰艦五百艏,浩浩蕩蕩開進渤海迎敵。

看到滿清水師五百戰艦氣勢洶洶而來,上面打的黃字大旗,鄭鴻奎笑了:“呵呵,還是故人。”

俞敏忠謹慎詢問:“此人能力如何?”

“僅配給我搖擼張帆。”

黃之煥衝向大明水師,當看到其中之一,竟然打的是鄭鴻奎的旗幟,當時一個頭真的三個大了。

當年登萊水師的提督是張大可,但那個人只是根紅苗正,對袁可立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而登萊水師真正的提督,其實是這位副總兵。這位,可是真的能打。自己給人家搖櫓張帆的資格都沒有,這仗自己夠嗆啊。

但大清軍規嚴苛。對待降將,你戰死,你家屬榮華富貴;你逃跑,那你滿門都要被抄斬,一個也別想活。

既然來了,打吧。

只要靠幫,跳船肉搏,船上不少的清兵,面對明軍,那就能勝利。

於是直接放棄大炮對轟,果斷下令,“全體艦船,直衝明軍隊形,準備靠幫肉搏。”

他這裡全軍壓上,鄭鴻奎笑對俞敏忠:“敵人這是要靠跳幫肉搏取勝。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你我採取遠距炮擊之法,滅之。”

俞敏忠立刻回答:“你左,我右,外圍包抄,將那些破爛直接擊沉喂王八。”

言罷,兩人立刻對自己的艦隊掛出旗語。

兩軍都是多年並肩戰鬥,配合默契的兄弟。接到命令,立刻行動,兩支艦隊一左一右,如兩支離弦之箭,橫切敵人艦隊正面,立刻搶佔下風口。

原因是隻要進行炮擊滅敵,搶佔下風,就可以在順風中,保持和敵艦一定距離,不斷髮炮,打擊敵人。

已是入冬,海上北風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