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針頭攝像機,忙一拍腦門道:“最近不是特別流行偷拍嗎,你們說會不會是罪犯在取款機上架了個很小的攝像頭呢?”

老潘罵道:“你小子一定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吧?”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同志們也一陣鬨笑,但都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老潘按照我的設想確定了偵查方案。讓一部分偵查員去相關銀行取當日的錄影資料,另一部分人去經常出現狀況的提款機附近守候,尋找可疑人物和查詢線索。

剛從偵查大隊出來,我就被黎科長叫到辦公室,詢問我為什麼課沒備好就出去亂轉悠,我只好隨便找個藉口敷衍,黎科長嚴肅地說:“後天我們打算在會議中心給本處和各分局經偵大隊的同志們開課,第一堂課就由你來上,你小子可別第一炮就打不響啊?!”我說自己還真怕呢,黎科長鼓勵了一下我,然後和我商量起課程內容。

開課前的那天夜裡,我把自己關在臥室反覆揣摩講授的內容。我知道,到時候講臺下面會有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偵查員,如果我死扣書本,單純地灌輸理論,大家一定聽不進去,但是自己又的確想把自己的很多想法表達出來,在法制部門的日子裡,實在見了太多本應辦得很好的案子由於程式出了問題或者證據不足而夭折在報捕和起訴階段,有的則是在案子結束後惹上扯不清楚的行政訴訟官司,其實很多問題只要大家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避免了。我邊寫邊記,轉眼間已經寫了三大張紙。等我長長地吐出口氣伸個懶腰時,天已經快亮了。

由於授課時要求民警全部著裝,第二天下午上課前,我把警服從衣櫃裡面拿出來,好像換裝後已經很少穿它,我輕輕撫摩著點綴在國際藍制服上閃亮的銀星,想起第一次穿上制服時那群毛孩子們的興奮、得意、好奇、驕傲和幾分稚氣,想起自己上崗前傻乎乎地問隊長怎麼把槍拔出來,想到馬上就要穿著制服去給別人上課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滿臉稚氣的新警察了。我走到鏡前,認真整理了一下警容,內心突然很激動……

黎科長從隔壁辦公室踱過來,見我正照鏡子,沒好氣地說:“別臭美了,照再久也是那個德性,馬上和我一起上去,大家都等著呢。對了,你幫我給政治部那邊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管教育培訓的人什麼時候過來。”我連忙應著去打電話。

接電話的正好是我大學同學,說完正事兩人就額外寒暄了幾句,那小子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告訴我:“今天中午去一家酒店吃飯,樓下正好在舉行婚禮,新娘子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我輕輕說了一聲:“哦。”

“難道人家沒發帖子給你?”同學接著問我。

我回答道:“今天天還挺藍的。”

“什麼天藍天綠的?”電話那邊詫異地問。

我笑笑,說:“自個兒琢磨去吧。”接著輕輕放了電話。

我夾著講義表情木然地慢慢上樓,幾個同事衝我打招呼我都視若無物。幾年前的一幕幕像電影般從腦海中閃過。

年輕的孩子,每當遇到些艱難困苦都愛偷偷把自己封閉在過去感情的小窩裡,彷彿只有那裡的溫馨可以閃避風雨,就像我在遇到危險和委屈的時候會想起打那些電話。但是,總有一天小窩也會不見的,當我們避無可避,也許就是我們已經學會自己展著翅膀去迎接陽光和風雨的時候。

走進教室,視野頓時豁然開朗,屋子裡面已經坐滿了一片國際藍,其中有熟悉的戰友,也有陌生的同行。我走上講臺,還沒開口,大家便開始熱烈地鼓掌,我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該敬禮還是該鞠躬。掌聲止住後,我抑住激動的心情,在黑板上寫下“關於經濟案件如何定性的主要問題”幾個字,開始了練兵比武活動中的第一課……

從七月初到八月中旬,我和大軍輪流給大家講授了常用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