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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旁若無人,靜靜地望著爐火,不時添柴撩火。
金嬸擔心場面尷尬,坐下來問起廠裡情況,抗日則是問一句答一句,嫂子說:“岳母娘見了郎,屁股不惹床,家娘啊,你準備守郎崽子守到麼子時候啊?”金嬸趕緊說:“就困哩,就困哩,眼睛都睜不開了。”說罷,故意打個呵欠,拉拉坐在抗日身邊的小滿,說:“還不睡啊,明天還要出工。”看著小滿上了床,自己進裡屋睡覺去了。
玉品側頭掃一眼對方,下了逐客令:“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啊?!”抗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說出來的卻是嗯字,邊說邊起身往外走。玉品命令說:“你把東西提回去!”抗日停下腳步,猶豫不決,床上家賢想要搭話,強把話嚥了回去。玉品加重語氣說:“你不提走的話我明天打發滿伢子送到你屋裡來。”抗日遲疑一會,在桌上提起禮物走了。
嫂子在裡頭聽見,趕緊穿衣出來,抗日卻已走了,便埋怨玉品說:“俗話講‘舉手不打冇娘崽,開口不罵賠禮人’,你倒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叫人家受得了哦。”玉品笑說:“我嫂嫂就有味啦,我明明是既冇打也冇罵,不分青紅皂白一頓亂講。”嫂子說:“你比打人家還厲害哩,真的做得出,刀子嘴,蛇蠍心!”
玉品笑說:“劉家屋裡麼子時候揹著我把你買通了咯,胳膊肘盡往外拐。”
劉老倌自從房屋被拆尤其是反對食堂被鬥後就牢騷滿腹,逢人便憤憤不平的說些怪話,口無遮攔。解放接受賤伢的指示後,每次都用心把他的話記在心裡,有時還故意引誘他評點時事。
這天在食堂坐著閒聊的時候,大家議論到三三制,劉老館說:“毛主席屁也不懂,整天坐在金鑾殿上亂髮聖旨,深翻土地把土裡的沙子也翻出來,飯都吃不飽了,一半土地還不種糧,想要我們喝西北風啊?”
解放趕緊搭話說:“毛主席那麼英明的人那裡會錯咯,他又冇要你把沙子翻出來。”
劉老倌說:“冇錯?是人就會有錯,他又不是神仙,不照樣要吃飯屙屎,要討堂客才生得崽出。”
解放說:“我平時跟你打講打得少,冇想到你水平蠻高哩,不過我還是有些懷疑,記得你以前好像冇這樣的水平啊,你郎牯子教你的吧?”
劉老倌不屑的斜眼乜一下對方,說:“笑話!要他教麼子啊?他只曉得講毛主席瞎指揮、亂彈琴,遲早會出大問題,哪裡有我講得通俗,我告訴你撿伢子,你就千萬莫小看我老館吶。”解放是家裡的老麼,從小體質不好,父母為了好養活,一直沒給他取名,只叫他撿三伢子,解放那年才取了大名。劉老館的回答使他竊喜不已,又當著大家誇獎了對方几句。
自從解放進了食堂,劉老倌開始就一直防備著他,往家裡帶的飯糰總是趁他沒注意的時候才往衣服裡塞,實在沒有空隙則寧可不帶。對方的不斷接近、示好尤其是幾句誇獎,使他徹底放鬆了警惕,開始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樣無所顧忌。有一回正塞飯糰,解放進來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笑笑,對方假裝開玩笑說:“帶這麼多啊,大家都像你這麼帶,食堂會搬空去哩。”劉老倌說:“冇辦法哩,我二妹子跟細伢子還要一份啦。”解放說:“你郎牯子不講你啊,他歷來公私好分明的。”
劉老倌說:“一般在夜深喊我妹子到我屋裡來吃,有時候估計他冇在屋裡就送過去。”解放說:“你就會算啦,冇塌過場啊,萬一碰到了怎麼搞,不罵你啊?”劉老倌說:“碰也碰到過哩,還不是講幾句算了,怎不能把飯丟掉不?”解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那倒也是,總不能衝嶽老子叫啵。”
解放當天下午就把蒐集到的情況報告了賤伢,賤伢如獲至寶,馬上趕到公社添油加醋報告給了譚書記,譚書記很是不悅,不過沒有當場表態,而是岔開話題談起了其他事情。賤伢也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