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人都沒了,我們不在乎那點虛名。我就想知道這風頭要避到什麼時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人還能怕壞人,讓我們背井離鄉改名換姓,這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嗎?”

故土難離,韓博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親朋好友全是東萍。

“楊叔叔,我知道這麼安排不太合適,不合情理,你們呢也很難習慣這邊的環境。但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要謹慎一點。現在工廠招工還要填寫簡歷,要留下家庭住址,留下直系親屬的聯絡方式。您住什麼地方,您家的電話,毒販很可能有,萬一他們找上門怎麼辦,您說是不是?”

“毒販一天不落網,我們一天不能回家?”

“據我所知,楊勇同志打入的不是一般的販毒團伙,他們心狠手辣,極其殘忍,而且資金實力雄厚,在境外甚至有私人軍隊。對於他們有可能的報復,我們不得不防。”韓博頓了頓,接著道:“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們不落網您不能回去,他們落網您一樣不能回去,直到貴省公安廳禁毒總隊的同志確認沒安全隱患,您才能帶家人回東萍。”

“老楊,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東東想想。”馮錦輝拍拍東東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深正的教育條件不錯,韓局親自出面幫著聯絡最好的學校。紅鈺先休息一段時間,等緩過來再工作,工作一樣不是問題。”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深正再好也沒自己家好,而且深正消費那麼高!

楊興安欲言又止,韓博能猜出幾分,連忙道:“楊叔叔,何阿姨,紅鈺同志,你們不用為在深正的開銷擔心,林書記特批了一筆經費,有房租有生活補助,撫卹金另算。林書記還說如果你們在深正住得習慣,想在深正安家,買房時廳裡會想辦法解決點房款,至少能解決首付。”

一條鮮活的生命連一套房子都換不到,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相比那些犧牲了連烈士都評不上的,省廳能給出這些待遇真實屬不易。

為了孫子,楊興安沒再說什麼,沉重的點點頭。

韓博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以後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儘管給我或馮大打電話,我有時間也會經常來探望。另外,知道你們在深正的只有我、馮局長和省廳的幾位領導,禁毒總隊都不知道,所以老家有什麼事只能聯絡馮局長,馮朝陽局長完全值得信賴。”

“跟親戚們就這麼斷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紅鈺的父母,東東的外公外婆又不是外人,他們甚至不知道小勇出事了!”

“楊叔叔,我可以安排人幫您把他們接過來,但不能就這麼聯絡。”

“不讓他們知道也好,省得他們跟我們一樣以淚洗面。”楊興安長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

韓博拍拍他胳膊,回頭看向楊勇的妻兒:“紅鈺同志,七年前,我曾認為楊勇同志不是一個稱職的公安民警,甚至把他送上了法庭。現在,我相信只要知道他事蹟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不稱職的警察,他是一個好警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英雄!”

七年前,丈夫被他扒了警服,從一個抓壞人的人變成了階下囚,只是沒坐牢,而是緩刑。

直到前天才知道,丈夫緩刑期沒滿就復職了,從刑警變成一個緝毒警,從偵查員變成一個情報員。

徐紅鈺不知道這一切與韓博有關係,只記得丈夫被停職調查之後那一蹶不振的樣子。丈夫是犯過錯,差點冤枉一個瘋子,但丈夫真熱愛警察這個職業,如果再來一次,相信他會作出同樣的決定。

俗話說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眼前這位對丈夫的評價,在徐紅鈺看來比評選烈士、追授英模更有意義,緊摟著兒子哽咽地說:“謝謝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