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康宇寫了字,說明他認字。那麼……林寒看向幫著自己洗菜的人,他一定看了資料,而且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端著飯菜上樓,林寒緊跟康宇,心裡仍在‘撲通撲通’的打鼓。

客廳裡,尋南墨已經洗完澡走出,赤。裸的站在那裡,他有些意外地看向立刻轉身低頭的林寒,再瞪向康宇,是質問他女人為什麼還在的意思。

放下食物到餐桌,康宇表明這些飯都是林寒做的,然後接過了不敢轉身的女人手裡的粥盆。

盯著很有味道的飯菜,尋南墨轉身回屋,套了件黑斗篷出來,坐在了飯桌前,自己吃了起來。

康宇拽了拽林寒,示意她也一起坐。

三個人沉默地吃飯,氣氛尷尬。林寒偶爾偷看一臉冷意的尋南墨,回想剛才自己看到的一幕,臉上浮出微紅,然後是羞愧的燒紅,一切都被康宇看在眼裡,他低頭笑了起來。

瞪他一眼,林寒埋頭吃飯。

“一會兒我去找他們,如果回來晚了,就由你來看房子。”尋南墨沉聲一句。

康宇著急地放下碗筷,搖著頭和手,是拒絕他走的意思。

“事情必須解決,不然我們都沒好日子過。”尋南墨突然將碗遞到了林寒面前,沒有看她,吩咐一句,“再來一碗。”他輕咳了一聲,“有花瓣的粥。”

斜一眼就在旁邊的粥盆,林寒默默接過他手中的碗,用了比他遠一倍的距離,給他盛了第二碗飯。接下來,是第三碗、第四碗。

見他這麼能吃,康宇實在不好意思舉起碗,可他明明也很餓。

“你讓康宇吃點兒。”林寒接過他第五次遞來的碗,盯著只剩盆底的一點點米粒,實在氣不過他這樣欺負康宇。

看一眼搖手不敢和他搶飯的康宇,尋南墨終於看向林寒,“他可以吃樹根,不用吃人的東西。”

“說什麼呢?康宇雖然是花匠,你也不用這麼欺負他。”林寒將碗扣在他面前,“不許吃了。”說著,將最後的一點兒米粒倒入了康宇的碗中,命令道:“你吃了,不許給他。”

抱臂倚靠著木椅,尋南墨冷冷看向討人厭的女人,“你還不走?”

“我還沒吃完飯呢。”林寒才不會受命於他。

尋南墨起身,突然將身上的黑斗篷脫了下來。

“變態。”林寒立刻捂眼,從樓上跑走。

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尋南墨瞪向低頭護食的康宇,“以後這個女人再來就提前告訴我,我要用這種方式迎接她。”

康宇點點頭,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米粒,他的舌頭足足有一尺長。

無奈地嘆了口氣,“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的,髒死了。”尋南墨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的林寒正要開門,門外的腳踏墊上放了一束淺粉色的滿天星,是心蕊泛白的那種,很特別,用深紫色的硬紙包成了好看的手捧狀。

微微蹙眉,林寒將花束拿回房間,找了好久都沒有賀卡一類的說明檔案,不知道這樣有生活的東西是誰送的。

她將花束cha入彩繪的花瓶中,拿起資料繼續做分析。

不知不覺已經入夜,林寒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走走。剛剛走入院子,就聽到樹叢圍成的柵欄門外有聲響。

“我不去,讓女人去我那裡做飯。”是尋南墨的聲音。

林寒朝著聲響走去,只見康宇正拖著滿身泥垢的人往院子裡拽。

“怎麼了?”林寒直接忽視也不看她的尋南墨。

“我們餓了。”康宇比劃著手勢。

“進來吧,我剛好要做晚飯。”林寒偷偷看了看一身骯髒的尋南墨,他又去跟魚打架了嗎?

見林寒揉了揉鼻子離開,尋南墨問康宇,“味道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