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說完,冷冷的笑了聲,伸出雙手,放到冰初的頸脖上,舌頭也伸展了出來,這地方四周都是樹木,原來就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在配上夏夜白那張蓮花盛開的銀白麵具,愈發的猙獰起來,冰初向後退了幾步,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感覺到那雙清澈的眼眸流露處冰冷的嘲諷,可又覺得不像,本能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樹林的兩邊都是樹木,只有中間一條並不是很寬敞的小道,地上是細細的沙子黃泥路,還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鋒利的小石子,冰初被夏夜白嚇得不輕,夏夜白已經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可那雙星眸依舊滿是恐懼和防備的盯著他,直到手上不小心碰上了石頭,雪白的掌心從石子劃過,手上頓時流出血來,冰初這才回過神來。

自己被那個惡女人教訓了就算了,現在居然被一個傻子給嚇住了,想到這段時間的窩囊,冰初只覺得心火燃燒,仰頭看了四周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和得意:“想看戲看到什麼時候,那個傻子就在這裡,你們還不快點出來把他給我捉起來,我非得在他的身上好好捅上一刀不可。”

如水般的星眸眯起,明明是同樣的動作,可由不同的人做來,一個是讓人愛不釋手,另外一個卻讓人心生厭惡。

冰初的話剛說完,一群黑衣黑褲的人手上拿著刀劍,臉上蒙著黑紗,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將夏夜白團團圍住。

冰初見了,勉強從地上撐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到那一群將夏夜白圍著的人群跟前,指著正中的夏夜白:“那個女人不是在意嗎?好好好!”

她連續道了三聲好,大笑出聲,山間有風吹來,四周的樹木晃動,對著這笑聲一起,驚得不少鳥兒亂飛。

“傷在王爺身,痛在王妃心,我這些日子在恭王府受的屈辱,就從王爺的身上討回來。”

隨後,又是幾聲陰冷的笑聲。

夏夜白站在正中,不驚不慌,動也不動,其餘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嚇傻了,眼底不由的流出了幾分得意之色,直到最後一個人下了地,夏夜白閉上眼睛,像是聆聽四周的風聲一般,再睜開眼時,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已染上淡淡的瑰紅之色,嘴角上揚:“莫青莫離,一個不留。”

那聲音,對著山澗的風一起,明明是低不可聞的,卻讓人有種山崩地裂之勢,像是有千軍萬馬而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群身著青裳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跟前,將夏夜白團團護住,像是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公子。”

眾人齊齊的叫了聲,聲音洪亮整齊,只是一聲,像是周圍的樹木也一樣被撼動了起來。

“哈哈。”

夏夜白展開雙手,突然大笑出聲,和冰初陰冷而又惡毒的笑聲不一樣,夏夜白的笑聲低沉而又暗啞,夾帶著說不出的愉悅和爽朗。

眾人頓時有種天地齊齊變色之感,明明是夏日,可他們卻覺得周圍冷風陣陣,黑衣青裳飛揚,墨絲舞動,在場的他們好像也要隨著這笑聲一起,和那樹木一樣,被風吹了左右搖擺。

外圍的一群黑衣人,露在外邊的那雙眸子呆呆的盯著正中笑得好不恣意暢快的夏夜白,眼底皆露出震驚之色,這不是傻王嗎?那個癲狂痴傻的無能廢物嗎?

那一群黑衣人很是默契的轉過身子,盯著斜站著的冰初,眼底皆呈現了同樣的疑惑,那個戴著銀白麵具的人真的是傻王嗎?會不會是這個女人搞錯物件了?

震驚的不止是他們,冰初眼見那一群身著青裳的人從天而降,將夏夜白團團圍住,她完全被那一聲公子給駭住了。

“公子?”

她呢喃了一聲,看著正中間的夏夜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那群黑衣人認為不可能,而她更加認為不可能,自從王爺被封為恭王爺住在恭王府以後,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