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街頭,霓虹逐漸閃爍起來,明明滅滅彷彿無數的螢火蟲跳躍著。

凌睿爵站在十字路口,目光冷漠幽深,暗沉的盯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心情差到了極點。來到紐約兩個月了,他問遍了大大小小所有的學校,甚至連周邊幾個州的所有學校都過濾了一遍,沒有夜雲依這個名字。

難道她改名字了?還是根本沒有進入學校學習?如果沒有進入學校學習,那在幹什麼?還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夜向南動用了他的勢力查遍了美國所有的居民,也沒有夜雲依的名字。她來到紐約後,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太離奇了!

踏入紐約時的篤定隨著兩個月時間的消磨逐漸化為了泡影,他不確定她是否還在這裡,更不確定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每天他深夜回到賓館,第一件事就是檢視美國失蹤人口記錄,是否有和夜雲依相像者。

兩個多月的時間,七十多天。

隨著一天天日出日落的飛逝,他內心的愧疚也思念也與日俱增,如今他才知道,他身上穿的每一件襯衣,每一條褲子,都是她買好了掛入他的櫃子中的。四年了,他了解他身上每一件衣服的價錢,知道他每一次衣服號碼的遞增,而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

蕭絕然頹敗的跟了上來,蹲在他身邊,猶如打敗了計程車兵,目光茫然的略過周圍的行人,輕輕咳嗽了幾聲,“咳咳,阿爵,你說夜雲依有沒有在紐約?會不會從紐約輾轉而出去了別的地方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們一味的在這兒尋找,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你閉嘴。”

凌睿爵冷冷的命令著,“端木舅老爺查遍了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航班,沒有她離開的痕跡,怎麼會離開?除非長翅膀飛走了。”

蕭絕然乾脆坐在了道牙上,揉了揉頭髮,“行,既然你堅信,這種站在十字路口守株待兔的方法能夠找到她,我就陪著你。不管風霜雨雪,從夏日站到冬日,我都會不離不棄,陪在你的身邊,等著夜雲依出現的一剎那。”

“我相信,她一定就在這兒。”凌睿爵沒有再說話,目光犀利的掃過車流,不放過任何一輛車窗內,是否有他尋找的面容。

往日,那張面容絲毫未曾在他的腦海中過,他甚至告訴自己並不知道她的模樣。可是這些日子,那張臉,是那樣清晰的在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放,還有那些曾經深刻的記憶。

不遠處,暗影裡,樓天宇站在樹蔭下,目光注視著道邊高大挺直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焦慮。他來到紐約,原本想著很順利就能找到夜雲依的下落,先凌睿爵一步站到那個女孩的面前,告訴她:他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誰曾想,現實永遠迷濛了他的雙眼。夜雲依如沉入大海的魚兒,不見了蹤跡。沒有辦法,他只有暗地裡跟著凌睿爵,準備見機行事。

他相信,依照凌家和飛龍集團的勢力,一定能更快的找到夜雲依的。

瑞英格勒商學院,一棟一側酷似書本狀的大樓燈火通明,一排排厚重的圖書秩序井然的分門別類羅列著,不少學子低頭翻閱著手中的資料,偌大的房間圖書館,只聽到輕微翻書的聲音。

夜雲依坐在一張小桌前,面前擺放著四五本厚厚的書,她凝眉注視著那上面的文字,苦惱的搖搖頭,抓了抓一頭散落的長髮。

怎麼這麼難?

來到這兒兩個月了,她竟然還未疏通英文這個難關,讀一本專業論著,就要翻閱不少的資料,即便如此,也是囫圇吞棗。

沮喪的合上書本,這樣的程序,何年何月才能取得學位回到家鄉呢?

想到離開之時向老爸做出的保證,她拍了拍額頭,繼續低頭看書。

“嗨,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