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去辦。”副將興沖沖地朝屋下爬去。

兩百多個匠人被繩子串成一串拖了出來,可憐他們的嘴巴都被繩子勒住,如何叫得出聲來,就這麼被金人一刀一個戳死在地。須臾,兩百多人的屍體在街上碼成一座小丘陵。紅色的熱血無聲奔流,那地上的血竟都變成紅色。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這肆意縱橫的熱血,宗翰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興奮都快要叫出聲來。

他狠狠地將手掌劈在空中,大喝:“升帥旗,殺!”

“呼!”狂風從身邊颳起。

尖銳的呼嘯聲平地而起,眼前有鋪天蓋地的黑色騰空而起,轉眼就射至皇城之前。這個時候,一片陽光正好投射在這片黑色上面,耀眼的金屬光澤反射而來,讓人在這一瞬間幾乎失明。

“奪奪奪!”暴風雨一樣的撞擊聲不絕於耳,轉眼,皇城就被床子弩徹底覆蓋了。

城頭正好有一百多宋軍,可憐這一群士兵還沒來得及慘叫就被這一輪射擊徹底地吞噬了。

等這一輪床弩射擊完,投石車射的炮石這才慢悠悠地落下。

這些炮彈看起來很慢,但弄出的聲勢卻比剛才這一輪弩箭大上許多。連綿不絕的轟擊聲傳來,整個皇城彷彿都在微微地戰抖。

時遲,那時快,隨著炮石和弩箭落地,皇宮在輕輕一抖之後,世界突然陷入寂靜。交戰雙方計程車卒都同時一呆。

“好!”

嘯一聲,得意地大叫:“繼續,繼續,再來幾輪這樣)T弱的南人就垮了!”

瘋狂的弩手和炮手同時出一聲吶喊,再次飛快地裝填。與此同時,皇宮裡也傳來陣陣喧譁。

“鐵甲勇士,準備!”

“鐵甲勇士,準備!”

……

一面海冬青大旗在寒風中得意揚揚地在招搖。

天波門,西殿前司,啟聖院前街,捧日軍陣地。

太陽照樣升起。

楊華坐在一處酒樓的三樓上,大馬金刀地叉著雙腿,眯縫著眼睛看著前方。

從樓上看過去,金人的街壘如同一隻大張著毒刺的豪豬,看起來很不好惹。

敵人正在集結,滿街都是鐵甲葉子抖動的聲音。

“敵人很不好對付啊,再興兄弟,告訴我你想怎麼打這一仗?”楊華看了一眼身邊故意裝出一副穩重模樣的楊再興,心中一陣暗笑。

因為兵種的關係,河東軍的工件任務一向由捧日軍擔任。可以說,楊再興的部隊裝備最差,待遇最次,打得最苦。而上一次在陽橋鎮,捧日軍雖然派出敢死隊,卻依舊在付出巨大犧牲後才突破完顏婁室的防禦工事。那一仗如果說沒有在捧日軍士兵心理留在陰影,那是假話。

攻堅戰,在沒有炸藥的冷兵器時代一直都是一個令人頭疼的作戰方式,很多時候都是用人命去填。因此,一般來說,在對付有完善防禦體系的堡壘工事群時,進攻方通常都會集中七倍甚至十倍於敵的兵力,以期依靠人數的優勢在最短時間內在敵人堅硬的外殼上砸出一道缺口。

否則,戰事一旦膠著,攻擊方將付出難以承受的傷亡。

無論如何,眼前這一關捧日軍都必須跨過去。越過去,捧日軍就是一支敢戰的強軍,是這個時代最精銳的步兵軍團。過不去,這支軍隊在楊華心目中也不過是準一流,離無敵雄師還差得老遠。

到那時候,楊華就得考慮是不是再練一支新軍來替代捧日軍了。

是龍是虎,就看楊再興今日的表現。

聽到楊華的話,楊再興鬆開已經握得滿是汗水的拳頭,走到楊華面前桌上的地圖,用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我準備用於憶的一萬義勇從四個街口同時朝敵人堡壘進攻,造成全面強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