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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他心頭突然打了個激靈,驀然驚醒,暗道一聲利害。甘南的言行,絕非有意勸降,不過是想讓自己這個主帥飽受精神上的折磨,進而做出錯誤的部署,這回還真差點著了他的道。
有些東西想通了,你會感覺那不過是雕蟲小技,但當事者迷,洪承疇就差點著了甘南的道。
但他真沒有著甘南的道嗎?那道三選一的選擇題,所造成的影響暫時看不出來,但它必定象身體裡的毒液一樣,慢慢腐蝕著身體,而且幾乎沒有解藥。
洪承疇明白事情的嚴重情,連忙就此事給多爾袞上了一份奏摺,讓多爾袞提前作應對的準備。
同時又寫了一封信,著人儘快送給負責招降鄭芝龍的黃熙胤。
現在江南軍政名義上是歸他洪承疇總理,在大的戰略安排上,博洛、尼堪、費揚古等人確實也聽他的,問題就出在具體執行上,並不是個個都按他的計劃去嚴格執行。就算李成棟這樣的,也敢違令屠城,更莫說博洛他們這些桀驁不馴的滿將了。
洪承疇的應對措施找不出錯處,甚至可以說很高明,但具體執行下去後,卻全部走樣了。若是各人都能按他的部署執行,江南百姓何置於反抗如此激烈?
現在滿清大軍陷在江南就象陷在一個大泥潭裡,以至於讓秦牧處處逢源,己方的局面越來越艱難,只能死守等待時機了。
所謂的時機,一是多鐸平定中原叛亂後再度南下,二是招降鄭芝龍,一但成功,同樣可以解困。
***
“父親大人,不能啊!投降異族,殘害同胞,這是要受萬世唾棄的事,請父親大人三思。”鄭森跪在地上,不斷磕著頭,神情激動。
這已經是兒子第六次來勸阻了,鄭芝龍惱羞成怒,大聲斥道:“你老子我一生打拼,九死一生,才打下這片基業,你現在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反過來說你老子這不是那不是了;你可知道當初你老子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嗯?你可知道?
你老子我為生活所迫,才十幾歲就不得不漂洋過海,遠走他鄉謀生,大明皇帝可曾給過我一餐吃食,什麼天下蒼生可曾有誰管我的死活?你老子我刀頭舔血一生,只知道一個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父親大人,就算你是為了咱們鄭家著想,也不用投降韃虜呀?父親大人”
“住嘴,你懂個屁!別以為你讀了幾年書,就可以來教訓你老子了,誰要投降韃子了,這是買賣,你懂嗎?”
“可賣什麼也不能賣國”
啪!
忍無可忍的鄭芝龍一個把掌摑了過去,鄭芝龍習武一生,手勁一點也沒留著,鄭森被摑得倒在地上,半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血來。
“滾!”
“父親大人,請聽孩兒一言。”
“來呀,把這不孝子給我押下去關起來,沒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來。”
與臉上的疼痛相比,鄭森更痛的是心,他被自己父親的幾個手下押到柴房鎖了起來,再叫也沒人理會了。
鄭芝龍很快將弟弟鄭芝豹找來,鄭芝豹聽說了鄭森的事,開口勸道:“大哥,森兒他大概只是一時糊塗,大哥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放了他吧。”
“這事你別管,我讓你來,有正事。秦牧拒不奉隆武為主也就罷了,還到處說隆武只是我們鄭家別有用心立起來的傀儡,又大造戰船,他若奪得天下,必沒有我鄭家立足之地。”
“大哥,我看不至於吧?”
“你呀,還做夢呢,秦牧若是有心,早就派人聯絡我鄭家一同夾擊江浙了,他沒派人來,說明什麼?一但他奪得江南,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我們鄭家,到那時,他從浙東和贛南兩邊夾擊,福建還能守得住嗎?”
“大哥,我看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