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安頓好已有些失常的盧母,去廚房找吃的,卻只看見些爛掉的土豆茄子,一邊的湯鍋裡倒是有一鍋白粥,她開火又加了些水煮煮,熱粥的間隙,她又翻了翻飯櫥裡裝雞蛋的盒子,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連個蛋殼都沒有。

關了火,把熱氣騰騰的粥盛到碗裡,又放了勺子,她端進屋裡放到床頭上,自己卻去外間穿好外套鞋子。

“媽,趁熱吃,別涼了。我去露露老師家看看,把她叫回來。”她叮囑一句,也不再看盧母的反應,徑直關門離開。

盧朝露學畫的老師家離的遠,要坐十站車,再步行十分鐘才能到。瑾汐下樓後,看到路邊駛過的計程車,原本想招手,可是終究還是放下,向車站走去。

好在公車不急,到她這站還有不少空位,一路坐過去也不覺得太累,只是下車後步行的那段路讓她苦不堪言,疲乏,疼痛,幾乎每走一步都是種折磨。在心裡無數次安慰自己就快到了再堅持一下後,她終於走到那間畫室門口。略鬆口氣,她推門進去。

屋子裡這時滿是在練畫的孩子,有些聽見門響,不約而同抬頭瞄她一眼,她從那些陌生的面孔中一一打量過去,卻沒看到朝露的臉。

“請問,盧朝露在嗎?”她朝一個看起來比較乖巧的女生客氣地問道。

“不知道。”那女生搖搖頭,又埋下頭去繼續臨摹。

“不好意思,耽誤你一會兒,她不在這裡學畫嗎?”瑾汐走過去,又問那女孩兒。

“在,可是好多天沒見著了,可能家裡有事吧。你是她班主任嗎?”那女孩大概見瑾汐言談微微有些教師的氣息,問道。

“不,我是她姐姐。”瑾汐解釋完又問道,“她最近都不在?沒人知道她去哪了嗎?你們老師呢?”

“老師前一陣去外地開研討會了,過幾天才回來。”

“這樣……”瑾汐微微皺皺眉頭,心裡還在琢磨朝露到底去了哪裡。

“姐姐,你有要緊事找她嗎?”見瑾汐面色微有些焦急,那女孩試探地問問。

“對,我一直以為她是在這學畫的……如果你看見朝露,麻煩告訴她,家裡出了急事,讓她務必趕緊回家。拜託了同學。”

得到那女生肯定的答覆,瑾汐也無話再說,只能先回去再說。

可出了門沒走多遠,那女生就從屋裡追了出來。

“姐姐!”

瑾汐聽得呼喊奇怪地轉過身來,見那女孩跑過來,表情有些為難,“其實……有個地方,以前朝露常去,不過,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

聽她這樣一說,瑾汐知道找到朝露有望,目光沉沉看到她眼睛裡,“放心吧。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何況,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她又朝那女生安撫地笑笑,女生這才安下心來,湊到她面前。

“同安路上有家叫貓咪寶貝的夜店,你去那找找看,說不定能找到。不過要等到晚上,一兩點鐘左右,她肯定在那裡的。”

***

從畫室回來的路上,坐在公車上,她卻只覺得心裡一陣空。

那是種說不出的孤獨感,只覺得一片空白,並不是少了什麼的傷感,而是,壓根什麼都沒有的空虛。就好像,那裡原本應該是有什麼的,可是突然間,什麼都沒有了。

就像她的生活,突然之間,就被狠狠剔除掉了所有親切溫暖的部分,連帶著她最親密的人,她的骨肉,她所在意的一切,一下子說沒有就真的沒有了。並不是暫時失去了,她知道他們總還會回來的那種沒有,而是,失去了,就真的連影子都不留下,再也不會回來了的那種沒有。

她覺得自己好像只剩個軀體在活動,內裡的東西都已經乾涸壞死,她原本以為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