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察?怎麼觀?”他一點都不會——嗯,是不是這個原因,所以他的女人緣一向比家聲差?

看巽凱一副很受教的模樣,區家聲驕傲不已。

他低聲跟齊巽凱說:“察其言呢,就是聽她說話應對,一個女孩子有沒有教養、輕不輕浮,聽她說話就知道了。”

“那觀其色呢?”

“就是看她的態度了。你想,一個正經的女孩子會隨隨便便就答應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跟他上床嗎?”

“可是——如果殷芷傑恰巧在公司裡也注意你很久,對你頗有好感,以為你的勾搭是機會那怎麼辦?”

“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她至少會再吊我幾

次冒口,不會在今晚就給我。“區家聲縱橫情海多年,還沒一次看走眼,所以他很有自信憑他第一眼的感覺,殷芷傑根本不是那種對愛認真的女人。

這種女人用於都會型,對愛情抱持著隨遇而安的態度,性對她們而言可以是一時之歡,可以說是壓力的解放,但就是不可能會是個包袱與承諾。

在外人眼中,他區家聲縱橫情海,似乎很有女人緣。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不是魅力過人,充其量他只是比較會看人,知道哪些女人屬於良家婦女,哪些女人是可以放縱,不用給承諾的。

而殷芷傑——

他認為她屬於後者,是那種合則來,不合則散的瀟灑女人。

區家聲在侍者走過他身邊時,放下手中空杯,伸手又拿了兩杯香檳之後,轉過頭衝著齊巽凱笑笑,隨即轉身朝殷芷傑的方向走去。

齊巽凱知道家聲那樣的笑代表著什麼涵義,他是打算向殷芷傑出手了。

殷芷傑實在是受夠了這種與人陪笑的生活。

她真不懂大哥掌管公司管得好好的,為什麼硬要拉她進捷豹,讓她置身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裡。

她不是不喜歡商場,她也覺得每天接受各種挑戰很有趣,只是——她討厭的是人群。

她剛從美國回來,實在很不適應臺灣人談生意的方式。拿紅包、收回扣,要交際應酬,還要醇酒美人,這也難怪臺灣的離婚率年年升高;有點成就的男人每天泡在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要他們不心猿意馬也很難。

只是,唉!她真的很累。

才短短的半年時間,她就像是打了好幾年的戰一樣;對外,她不僅得應付國內、國外難纏的客戶;對內,她還得忍受公司同儕對她的惡臉相向。

總裁的地下情人!

呵,她跟大哥耶——怎麼可能!

還沒進公司前,她還以為爹地一手創造的捷豹既然能雄霸美、亞兩洲,擁有十六家分公司,那捷豹集團裡的員工應該有些知識水準,沒想到他們不只眼力不佳、缺乏想像力,他們還沒什麼常識。

拜託,她大哥雖因家裡因素從了母姓,但她與大哥長得還有幾分神似,怎麼會以為他們兩個是姦夫淫婦!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老是在她背後罵她狐狸精,哼!她只是不想跟他們那種見不得別人好、成天又愛拿別人是非去說嘴的人計較罷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那些大嘴巴真惹毛了她,她不狠狠裁掉幾個礙跟的,她就不叫殷芷傑。

在心中暗暗發洩掉這幾天的烏龍鳥氣後,殷芷傑快速的變臉,依著陽臺,乘著涼風,甜甜的笑又習慣性的浮上她臉龐。

當大集團裡的總裁特助就得有這種能耐,心裡再怎麼不開心,都得隨時變臉,抬頭挺胸的迎接每一張臉扎。

“殷特助。”

一聲低沉沙啞的嗓音闖進殷芷傑的兀自冥想裡,喚回了她的冷靜自若。

殷芷傑回身,迎眼對上的是——

“區副總!”是他們捷豹集團幾個重要高階主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