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大元帥府。”

城東謝家老店,店主謝誠約有五十多歲年紀,身子倒還硬朗,只是腳有點瘸。那是金兵攻城,謝誠作為鄉兵統領,往城上運送石料不慎砸傷,沒有好利索,落下了傷根。

一下子住進五六十號人馬,謝家老店雖是一個大店,開始也有點忙不過來。只因住進的都是禁軍太尉,雖然是老主顧的二兒子介紹來的,謝誠還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伺候。只是聽小二說起自家慘事,想起老李的寬厚和一家人的不幸,著實掉了不少淚珠子,對小二也格外的厚愛幾分。

不曾想這夥太尉倒是紀律嚴明,章法有度,州府雖然打了招呼,一併算在公費裡,謝誠嘴上好說好說,心裡卻有點沒底,畢竟這是五六十人的人吃馬嚼,不是一個小數。領頭的沒有說話,只是遞過兩封銀子,對謝誠說道:“謝大哥,我們兄弟暫且在貴店落腳,多有打擾,來時匆忙,不及帶有銅錢,這是一百兩紋銀,且做定金,別的好說,弟兄們吃飽就行,只是把馬兒照料好,每天多喂一頓實料。”

人家做事真得是敞亮,謝誠自是無話可說。偏偏人家安頓好,又是幫著打掃院子,又是打水,順便把後院牆的窟窿給修了,要不是腿腳不利索,這點活兒,謝誠早就幹了。

忙活到前半夜,謝誠看到打頭的三人回到店裡,急忙迎上來,打著燈籠招呼:“幾位太尉回來啦,差事可還順利?”

打頭之人急忙上前攙住謝誠,說道:“謝大爺還沒有休息啊。”

謝誠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不用不用,老漢沒那麼嬌氣。倒是太尉們實在客氣,弄得小老兒怪不好意思的。”

梁景一愣,聽聲音迎出來的劉汝能等幾個正副隊長接話道:“我們幫著掃院子打水,老謝蒙了,解釋了半天,好說歹說,非要等你回來說聲謝字。”

梁景笑了:“謝大爺,要說謝,我們一天下來,可是說了不少啊。”

謝誠一愣,隨即明白自己這個“謝”姓佔了便宜,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亂哄哄的進了大門,來到屋子裡。

謝誠上了水,知趣退下,梁景先問道:“警戒安排的咋樣?李猛睡了沒有?”

劉汝能回答道:“統領放心,都安排妥妥的。小李猛騎了一天馬,早累啦,洗洗睡了,睡前還唸叨你回來沒有。”

梁景點點頭,周正說話了:“明天怕是不順,那個兵馬總管康如海有點不買賬。”

宋琦也說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明天敢扎刺,我一刀削了他!”

梁景瞪了宋琦一眼,道:“我們自己要穩住,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說實在話,我也有點不吃底,但王爺厚愛,無以為報,只想把差事辦好,把中山守住。”

他看看外邊還在忙活的謝誠,腦子一轉,道:“把謝大爺請進來,我有話問問老人家。”

宋琦推開門出去,把謝順請進屋內,謝順一邊走一邊還嘟囔:“我個老頭子,有啥知道的,馬還沒有喂頭料呢。”

梁景笑呵呵搬過一個長凳,讓謝誠坐下,說道:“謝大爺,我們初來乍到,有些事兒,還要您指點一二。”

謝誠拍拍手,爽氣地說道:“沒說的,只要是小老兒知道的,不藏著掖著。”

梁景問道:“這中山府各位父母官都是什麼脾氣性格,大傢伙都怎麼看?”

謝誠反問道:“聽說太尉們來自河南相州府?”

梁景略一思索,回答說道:“不慢謝大爺,我等均是相州康王殿下大元帥府賬下親軍,康王殿下被官家敕封為大元帥,陳遘大人出任元帥,宗澤宗大人和相州知府汪伯彥大人為副帥,王爺總領一應天下勤王兵事,我等奉命來請陳大人趕赴相州,中山府防禦一事,暫由在下排程一切。”

梁景低聲囑咐道:“此事機密,謝大爺目前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