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望北城城主府的某一密室中。

楚長風脫下一身武將裝,低著頭坐在一張高椅上,情緒十分低落,不知道是在難過還是思量。在他前面是一群不知所措,全身狼狽的將領。眾人就在密室裡這麼沉默了一陣。

過了好一會兒,楚長風終於抬起來頭來說道,“現在我很難受,因為我還活著,而朱立將軍卻已為我而死。我不知道他穿上我的衣服時心裡是什麼感覺,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我穿他的武將服時,我心裡是何等不情願。人在世上,總是面臨很多艱難的抉擇,我承認當時自己有些自私了,當時如果我堅決不實行掉包計,倒在廣場上的人就是我。”

“城主。”下面有幾個人嗚咽著叫道。

楚長風伸手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繼續說,“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棄大舍小棄車保帥嘛。我比朱立將軍大,因為我是城主,他只是一個將軍嘛。你們是想這樣說嗎?但,你們錯了,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得比朱立將軍大,比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大。沒錯,我是一城之主,官職的確比你們大,但這並不代表我的命也就比你們大。我做城主,就是希望城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你們都能平安的活著,跟家人一起開心過著小日子。但現在,我發現要做到這點似乎好難。”說到這裡楚長風止不住的眼淚掉了下來,哽咽到無法再言語。

金鑫站在人群中,看著楚長風的表演心裡不禁有些好笑,“果然當官的都得要是實力演技派才成,眼淚說來就來。”

這時下面有人叫道,“我等誓死追隨城主。”眾人隨即一起呼應。巨大地聲音讓整個密室回聲不斷。

就跟表演一樣,很多場合上有主角也都要有捧角,用白話講就是託。捧角跟託其實挺難當的,要對整個事情有相當深刻的理解,也要對主角表演有一定的認知。只有具備這些才能的託,才能讓整個劇情順利進行。

楚長風調整了一下情緒,忽的站起來大聲喊道,“拿酒來。讓我們送朱立將軍上路。”

幾個侍衛隨從七手八腳不知從哪裡搬來了幾壇酒,然後給眾人們都一一倒上。

“朱立將軍一路走好。”眾人齊呼之後便把酒倒在了地上。

做完對朱立將軍的簡單祭奠,楚長風似乎有些平靜了下來,叫道,“袁將軍”。

“在。”

“朱立將軍的家眷,你要好生安頓,按照朝廷的最高上限執行,不得有半點怠慢。”

“是。”

“哎。”楚長風忽然嘆了口氣,“現在能為朱立將軍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城主,我們不能讓朱立將軍這樣白白死掉。”下面的一個人叫道。

“當然不能。你既出此言,心裡可有計策?”楚長風問道。

那人回道,“現在徐賊人肯定以為城主您已身亡,明天他們勢必會傾巢出動攻打我望北城,這時他們主營肯定空虛,如若這時偷襲他主營,肯定得手,得手之後我們再放一把火,在前線計程車兵見主營著火,必然士氣大挫,無心戀戰,但此時,他們正於我們守軍鏖戰。他們是退了不得,進也不得。”

“這是一條好計。如若成功,徐階賊人短時之內將再無攻打望北城之力。但是難度在於,我們望北城周邊肯定佈滿了他們的眼線,如果我們派兵出城,只怕等不到明天他們攻城,就已經被他們悉數絞殺了。”另一個武將分析道。

“我們何不讓士兵扮成逃難百姓?”又一個武將加入了討論。

“此法不太可行。一般逃難百姓都會帶有老小婦孺,家禽走獸,我們要裝得逼真,就也得有這些。先不說老小婦孺難找,就算找到了,到時出城後我們又怎麼去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呢?”有人反駁道。

這時,室內中的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