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兩岸,濃霧朦朧,撲朔迷離。 沈夢攔下蘭陶莫奧,趁他愣住的一剎那,拉著東方樹,雙雙躍入黃河之中。 河岸上蘭陶莫奧的手下,紛紛衝向岸邊,彎弓搭箭,瞄準兩人背影,蓄勢待發。 東方樹在水中將右手長槍朝岸上擲去,直接將剛好排成一排的匈奴弓弩手,穿成一串。 剩下的那些弓弩手,見到這一槍的威力,哪敢立於岸邊,一轉眼就失去了最佳的射擊時機。 原本由左賢王和諸葛驚濤乘坐的那艘快船已經靠岸,一時間還調轉不了船頭。 諸葛驚濤帶著劍如蛇古萬和紅裙豔刀沐仙兒立於蘭陶莫奧身旁。 他們以為前有右賢王蘭陶莫奧的軍隊,後有左賢王呼延玉池的快船,東方樹和沈夢是無論如何都插翅難飛,卻不料兩人竟然又躍入了黃河之中。 三人眼睜睜地望著沈夢和東方樹背影遠去,再也無計可施。 諸葛驚濤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那個女子正是沈夢,怪不得先前的刺客也會六道輪迴的歌聲,蠱惑人心,那刺客就是她,真是可恨。” 蘭陶莫奧舉著飛刀,終究沒有出手,口中喃喃自語: “如此絕色的女子,她,她居然就是刺客……。” 沈夢和東方樹在黃河中,就像兩條靈活的小魚,擊水中流,翻騰浪花,向對岸游去。 左賢王呼延玉池忽地從黃河中竄出,上到岸邊,渾身滴水,面露慍色。 他將斬馬刀插在地上,冷冷地望著蘭陶莫奧說道: “那兩人正是刺客,右賢王,剛才你的飛刀為何不出手?” 蘭陶莫奧面色凝重,也不去瞧左賢王呼延玉池的臉色,將兩把飛刀插回腰中,徑直往快船走去。 他吩咐手下調轉船頭。 “各位快上船吧。對岸我們也有重兵把守,他們還逃不了,快追。” 沈夢和東方樹互相攙扶上岸。 東方樹對沈夢謝道: “剛才好險,多謝沈夢姑娘搭救,我還在擔心你的安危,卻不料自己已成了敵人的目標。” 沈夢答道: “東方將軍莫謝,我們還未脫險。” “你看,對面的快船已經掉頭追來,這邊的匈奴武士更多,潼關方向去不了,我們只有秦嶺這一條路走,暫避鋒芒。” 她話音未落,岸邊草叢中便有一條鐵索襲來,捲住了沈夢腳踝。 沈夢嬌呼一聲,跌倒在地。 緊接著,又一條帶著尖刺的鐵索,順著陽光,從天而降,直刺沈夢咽喉。 東方樹大驚,正欲舉起長槍格擋,冷不防斜刺裡一把勢大力沉的銅錘擊來,似乎要將他碾碎。 “果然有埋伏。” 沈夢摸出懷中寒光匕首,往頭頂削去,正好將那支鐵索的尖頭削斷。 她腿上那條鐵索猛地收緊,要將她拉入草叢。 沈夢當機立斷,用匕首向自己腳踝劃去,正好將鐵索劃斷,順勢靈巧地往一旁滾去,終於脫身。 東方樹利用身法,避開了銅錘的偷襲,見沈夢脫困,毫不猶豫地反手一柄長槍,往草叢刺出。 那一槍源自楊家將的“回馬槍”,勢如閃電,銳不可當。 只聽得草叢中“啊”地一聲慘叫。 偷襲他的是銅錘巴爾圖。 他和鎖鏈吳德旺,沒有乘坐快船,負責鎮守在黃河岸邊。 兩人遠遠地望著東方樹和沈夢從對岸游來,便藉著清晨濃霧,隱身在草叢之中,伺機偷襲。 巴爾圖的全力一擊被東方樹躲開,自己尚且收力不及,前胸就被東方樹長槍洞穿,鮮血直冒。 他丟掉手中銅錘,兩隻手緊緊地握住東方樹的長槍,朝著鎖鏈吳德旺大叫道: “快,快,為我報仇……。” 巴爾圖一語未盡,怒目圓睜,嘴角溢血,再也一動不動。 東方樹手上運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長槍從巴爾圖手中拔出,擔心還有兇險,只好鬆手。 鎖鏈吳德旺見東方樹一槍刺死了自己的老搭檔銅錘巴爾圖,兩眼冒出了火花。 他收回被沈夢削斷的鐵索,轉而去纏東方樹,冷不防被沈夢一腳踢中腰身,整個人失去平衡,從草叢中朝前跌去,半晌爬不起來。 黃河岸邊,左賢王呼延玉池的快船已經靠岸,一眾高手從船上躍下。 東方樹手中,兩隻長槍盡失,不敢遲疑,和沈夢立即往秦嶺方向奔去。 身後戰馬嘶鳴,匈奴的軍隊也向岸邊圍了過來。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