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驚鴻飛旋。 幻境魔綱飛得很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餘震白”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隨著這塊翻滾著的圓潤美玉,望向高空。 “噗嗤”。 一段劍尖自李世胸口穿出。 腰藏劍的尖頭,在旭日的映照下,發出了令人生畏的寒芒。 剛才李世的視線自然也全都集中在幻境魔綱上面,哪裡會注意到隱藏在樹影暗處的致命一擊? “好啊,中了。” 欒少再次一擊得手,差一點沒笑出聲來。 的確,論武藝,如今的司徒欒,無論如何也不是李世對手。 他若想正大光明地擊敗李世,難如登天;他若想進一步置李世於死地,更無異於痴人說夢。 偷襲。 司徒欒也只有靠偷襲,才能達到除去李世的目的。 “終於得手了......。” 司徒欒彷彿已見到了李世轉過身來痛苦的表情,就像剛剛已經命喪其手的“餘震白”一樣,眼神中充滿著憤恨與不甘。 李世卻沒有轉身。 他在背後中了欒少一劍之後,只稍稍側了一下身。 “啪”。 一物激射欒少肩窩。 “哎呦”。 欒少右臂劇痛,忽然拿捏不住兵器。 李世旋轉幾步,竟帶著刺中他後背的腰藏劍,朝一旁滑了開去,與身前的“餘震白”和身後偷襲他的司徒欒,分站鼎足之勢。 李世後背,一片鮮紅。 此時,在空中旋轉著的幻境魔綱,才落了下來,被“餘震白”穩穩接在手中。 司徒欒一低頭。 擊中他右臂肩窩的竟然是一枚銅錢——餘震白之前給過李世的那枚報恩銅錢。 他有先天罡氣護體,居然被一枚小小的銅錢給打得功力渙散。 欒少咧著嘴,表情竟比被刺殺的李世還要痛苦萬分。 他那條手臂好似廢了,不住發抖。 “哼,李世被我刺中,還能發出如此凌厲的暗器,真是厲害,不過他受的傷應該比我嚴重多了,我看他還能蹦躂到幾時......?” 司徒欒雖失了兵器,卻仍想乘勝追擊,扶著右臂,扭頭對“餘震白”求道: “大人,快,李世已經被我刺中了要害,決計無力再戰......,大人既然已拿到寶貝,就快些結果了他的性命吧。” “餘震白”見手中之物,赫然正是朝思暮想的幻境魔綱,已是大喜。 他當然也瞧見了欒少的腰藏劍,自李世心口處穿出,能得此機會結果強敵性命,更是深以為然。 “好,李世,拿命來吧......。” “餘震白”不再遲疑,將寶貝往懷中一揣,兩腳一蹬,雙袖翻飛,“呼”地一聲,朝李世站立之處擊去。 “轟隆”。 一聲巨響。 一朵絢爛無比的煙花,如夢似幻,在司徒欒眼前綻放,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開得璀璨奪目。 “呼”。 驛站空地上,原本還只能帶動落葉轉圈的那團旋風,也隨著這朵燦爛煙花的盛放,猛地變成了一股龍捲風,拔地而起。 司徒欒站立不住,竟被風浪給掀飛,背心重重地撞在驛站內一棵大樹上面,枝椏寸斷。 “哎呦”。 司徒欒再次慘叫一聲,忍著周身劇痛,往樹後爬去。 “大人的武功太厲害了,我隔了這麼遠,都被波及......,李世這次應該死定了吧。” 他藏好了身子,才從樹後露出半個腦袋,向前張望。 “啪”。 煙花與龍捲風同時消失不見,卻從空中落下一人,渾身是血。 欒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落到地上的,居然是“餘震白”。 當然,更覺此事不可思議的,也是“餘震白”。 “不可能,不可能,李世居然能接下毒菩薩的‘煙花如夢’,難道他已練成了百毒不侵?” 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再朝身上看去,只見欒少用以偷襲李世的那把腰藏劍,竟然刺在自己的小腹上面。 “他不是後背被司徒欒刺中了?這把劍如何拔出來的?” “餘震白”更加疑惑不解地望向李世站立之處。 李世垂首站在原地,心口被刺穿的地方,並沒有血水湧出。 “不可能,你走出來時,絕對看不見司徒欒的藏身之處,事先也不知道我不是真的‘餘震白’,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司徒欒也從樹後走了出來。 “大人,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