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山腳風雨交加。 百里求賢白鬚噴張,獨戰三大高手。 他雄渾的內力與九幽地藏、判官和無常相抗,激起一道沖天旋風。 瞽目神俠易春秋的慘死,激發了百里求賢的鬥志。 紅色與藍色旋風,交織在一起,將落下來的磅礴大雨又重新捲上天空。 寧楚成單手用力,搭在縣令無常背心,連運了三次全身功力,都不能推動百里求賢分毫。 “這個老頭,年事已高,居然還有如此勁道。” “看來我只有用赤霞山莊的那一招了。” 寧楚成另一之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大拇指撥開瓶口,將瓶中之物倒在地上。 他口中發出低沉之音,腳底一道紅線,向百里求賢延展開去。 百里求賢一心為易春秋報仇,正在催動先天無極神功,冷不防腳心傳來一陣火熱刺痛。 爍熱感傳遍全身,五臟俱焚。 他功力渙散,站立不住,紅色光影迅速被藍色光影擊穿。 百里求賢空中鮮血狂噴,被藍色的旋風包圍,往後飛去,後背撞到一顆大樹。 那棵大樹嘩啦啦灑落一地樹葉,樹幹裂得粉碎,轟然倒下。 百里求賢猛地想起一人: “下毒的是‘煙花如夢毒菩薩’?” “這是赤螯火蟻。” 百里求賢看見腳背居然爬著幾隻全身火紅的螞蟻,正要往他鞋子裡面鑽去。 他連忙將腳背螞蟻掃開,點了腿上幾處穴道,盤腿運功。 稍遲片刻,劇毒攻心。 判官和無常哪裡能放過如此良會,雙雙上前,欲取百里求賢性命。 兩支利箭,劃過雨水,好似兩條白練,左右飛來,分射判官無常。 判官安世民腿刀劈出,射向他的利箭被刀鋒劈為兩半,從安世民身邊左右飛過。 縣令無常用血色骨笛輕輕一挑,射向他的利箭往上急竄,插在一截樹幹之中,尾部花翎不住抖動。 “又是射箭這小子。” 餘震白已經找回他的長弓,向襲擊百里求賢的兩大高手各射一箭,稍稍延緩他們的行動。 他站在百里求賢身前,彎弓搭箭,直指前方。 弓上只有一支箭,也是他唯一的一支箭。 餘震白身上幾處冒血,那是他被司徒父子擒住時受的傷。 他找回長弓時,身上只剩三支箭,現在兩支已經射出,最後的這一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判官安世民和縣令無常分站左右,並未急著向前。 他們已看出,百里求賢再次中了劇毒。 寧楚成從中間走來。 “你只有一支箭,我們有三個人,你要射哪一個?” “這個老人中的毒,絕對沒有解藥,你想救他也來不及了。” 餘震白側眼去看百里求賢,發現他臉上出現一道黑氣,眼睛和耳朵都開始冒血,正咬著牙拼命支撐。 果真如寧楚成所說,劇毒難解。 圍著餘震白的九幽三大高手同時向前走了一步。 餘震白再次舉起長弓,卻遲遲沒有出手。 寧楚成說的沒有錯,自己就算有足夠的弓箭也無法阻止這三人的前進,更何況只有一支箭。 沈夢正在對付紅裙豔刀和“百草聖手”阿木元的聯手襲擊。 慕容緣和雷有同被五大高手圍攻,自顧不暇。 毒砂薛少兒俯臥在地,重傷不起。 眼下百里求賢需要時間運功抵禦劇毒,只有餘震白能夠為他護法。 可是餘震白一人,又怎麼阻擋得了九幽的地藏、判官和無常三人進攻? 更何況,他對面的這三人,每一人都能輕易致他於死地。 寧楚成彷彿並不想馬上弄死眼前的獵物。 他將手中瓷瓶放在地上,一條紅線收回瓶中。 判官安世民提醒寧楚成道: “地藏大人,此時還不動手除掉百里這個勁敵,更待何時?” 寧楚成對他笑道: “不急,七彩玲瓏甲還未找全,這些人還要留作人質。” 他們的對話,完全不把餘震白放在眼裡,已經將他看成了階下之囚。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餘震白手中弓箭“簌”地射出。 餘震白對面三人,還真沒有想到他會射出最後一支弓箭。 因為他們都知道,無論餘震白往哪個方向射箭,都不會有任何作用。 這三個九幽高手算準了餘震白最多隻能虛張聲勢,他最後一支箭是決計不敢輕易發射的。 但餘震白還是出手了,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那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