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少聽說縣令無常來清風觀捉拿雷有同,哪裡還敢回去。 他見兩個黑衣人走後,鬆了一口氣。 “原來九幽無常大人就是龍鬚鎮縣令。我在龍鬚鎮一時衝動,殺了他的養女小翠,他來清風觀分明就是要找我報仇。” “否則雷有同一介膿包,要抓他哪裡需要如此費事?他們一定是知道了我藏在裡面。” “父親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九幽知道了我弄丟了雷家的寶箱,一定會怪罪於我。” “清風觀粗茶大師兄被我騙來這裡,結果和寡水四師兄決裂,生死相搏,他也一定會遷怒於我,眼下清風觀我也回不去了。” “虧得我想到這個辦法,引得縣令無常和清風觀一場血拼,他們誰能笑到最後就不關我的事了。” “眼下我也要學習寡水師兄,見勢不對,立即撤退。等我練成了這本先天神功,江湖上沒有我司徒欒的名號才怪。” 他見自己說服了兩個黑衣人離去,自己也不敢多做停留,趁著夜色,迅速離開了四方山。 李世離開了神針仙子後,趕上了清晨的第一趟渡船,回到了龍鬚鎮棲霞渡口。 他顧不得剛剛知道了親生母親和妹妹,就是神針仙子和慕容緣的事實,馬不停蹄地回到龍鬚鎮查案。 他只想儘快能夠解決心中更大的傷痛。 這個傷痛就是沈夢。 沈夢為了減輕師父毒菩薩的罪過,為了不讓李世報仇,已經跳崖身亡。 李世感覺到對不起沈夢,他不能讓沈夢白白死去。 他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再次分析雷家的案情,找到毒菩薩報仇。 李世隱隱感覺到,龍鬚鎮藏龍臥虎,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我在龍鬚鎮當了三年的都頭,所接觸到的人,沒有一個可信。” “縣令是九幽的人,梁總捕頭是九幽的人,欒少是九幽的人,還有李大公婆和夥計,都是九幽的人。” “為什麼師父汪世海也會讓我來龍鬚鎮?他僅僅是要我追查仇人瘋人魔這麼簡單?” 李世來到棲霞渡口,他從通往湖心亭的竹橋上面往棲霞渡樹林望去。 雷家四十餘口人的屍體彷彿仍在地上流血。 “現在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九幽的‘煙花如夢毒菩薩’是這件案件的幕後兇手。” “但這中間卻存在著那麼多不合理的地方?” “毒菩薩處心積慮地接近雷石師,騙取了他的信任,為什麼還要殺害雷石師的家眷?” “雷石師為什麼那麼著急,連夜要讓全家來到棲霞渡,身處險境?” “這兩個疑問一日不解決,雷家的案件就一日不得偵破。” 李世來到了棲霞渡的八方客棧門口。 八方客棧仍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沈夢曾在這裡給我療傷,她和我靠得如此之近,如今我卻再也見不到沈夢了。” “從這間八方客棧開始,沈夢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幫助我調查她師父了痕大師的身份。” “我們一起走過了許多的地方。少室山、方家鎮、長安城、峨眉金頂。” “沈夢音容笑貌猶在耳,我和她卻已是陰陽相隔……” 睹物思情,李世心中一陣痠痛。 “毒菩薩為什麼要致沈夢於不顧,讓她替他贖罪跳崖?他既然是沈夢的恩師,為什麼要對她如此殘忍?” 李世帶著心中巨大的疑問,決定再次重訪雷家堡。 門,還是那扇黑漆的大門,已經殘敗不堪。 寫著“雷家堡”三個大字的牌匾,歪斜著掛在門頂上,搖搖欲墜。 李世推開這扇破損的大門,一股冷風隨之而入,捲起了漫天塵土。 一隻黑色的烏鴉,“嘎”地一聲哀鳴,從雷家堡的大院中間,飛上了天空。 哀鳴之聲,經久不絕。 李世踏著落葉,穿過前院,步入了沒有一絲生氣的大廳。 空氣中似乎散發著一股黴味,死氣沉沉,已經有好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李世帶著對沈夢極大地思念,站在大廳的中央,閉上了眼睛,彷彿時間已經倒轉。 檀木的梁重披新裝,玉璧的燈重又點燃, 門口一位頭戴斗笠的蒙面少女,款款而來。 “沒想到這雷家堡居然還有人在。你是誰啊?” 李世迅速轉身。 “沈夢?是你嗎?你來了啊,我是李世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少女突然格格笑了。 “你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