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腦袋,看了我們一眼後,這才將門拉開,揮了揮手,說:“有人的有人的,進來說,進來說。”

我和無名跟著他走進去後才發現,這扇門的背後,是個被打通了的鋪子,鋪子後頭有一個佔地四五百平,僅有一層,被隔了六個隔間,沒設大門的四方院子。

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個廟裡用的那種,給人上香的大鼎,裡面的香火很旺,周圍還立了好幾根一米高,手臂粗的紅香,紅蠟燭。

旁邊的幾個隔間則是租給別人當靈堂的地方,此時正好有三戶人家在這裡供著靈堂,其中兩個靈堂上的遺照,都是老人的模樣,靈堂前掛著的是紅燈籠,看著像是喜喪。

這兩個靈堂裡守夜的後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拿著個長椅,靠在周圍的牆壁,或是桌子上睡了。

另一個靈堂裡的死者估計非常年輕,前面掛著的是白色的燈籠,就連遺照都被一塊紅布遮著,訃告上寫的也很簡短,估摸著是還沒有後人。

只是……

沒有後人,為啥靈堂前跪了那麼多穿著白衣,披麻戴孝,哭得抽泣的親人啊?

而且現在都這麼晚了,還有十來個和尚穿著袈裟,拿著錫杖,腳邊擺著個火盆,不斷往裡面丟去紙錢,超度唸經,做著法事?

這個圓滑的夥計,將我和無名領到了一旁專門用來辦公的小隔間裡,十分熱情地為我們添上茶水,問:“老人家大概是什麼時候去的,打算葬在哪裡,是在村裡設靈堂,還是和他們一樣,擺到這裡來?想要個什麼規格的靈堂?”

夥計問得十分專業,令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這安民巷裡本身就是辦白事的地方,好像看見什麼都很合理,我自進來起到現在,還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老人家剛走不久,我們自家有山有田,打算葬在自家山上,就是家裡正好在裝修,擺靈堂不太方便,經人介紹說陳家店鋪裡能擺靈堂,所以帶著自家小妹過來看看。”

無名編了個滴水不漏的答覆,還在夥計回答前,佯裝好奇地問了一嘴:“對了,中間那個靈堂,為啥遺照上蓋紅布啊?大晚上的,還沒超度完嗎?”

“哎呀,死得太年輕了,又是橫死的,她們家裡人覺得不吉利,這才整的這麼一出,你看其他家都好好的。”夥計看似隨意地回道。

之後忽然拿出一張遺像,一副八卦地模樣,對我們感嘆道:“這是讓我們印在墓碑上的照片,你看,長得還蠻漂亮的,只有二十多歲,這麼年輕,死得確實很可惜。”

我隨意的低下頭一看,卻在下一秒,驚得頭皮瞬間爆炸,腎上腺素飆升地連呼吸都暫停了。

什、什麼情況???

這張遺照上的女人,和鏡儀長得一模一樣!

幾乎是在那一瞬之間,我猛地將頭抬起,朝著那個靈堂看了過去。

一陣冷風正好在這時忽的一吹,將靈堂內遺照上的白布吹起,露出了一張死不瞑目,無比陰沉的面容。

是鏡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