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這都是您的自由。”

“老城隍那邊接應您的那些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到山腳下了,您看是我帶著您下去會合,早點遠離這片戰火,還是我在這兒,陪著您在等上一會兒?”範無咎對著我問道。

許是範無咎剛剛夾槍帶棒的和我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些奇怪,又讓我心裡特別膈應,我莫名的不是那麼想和他走得太近,乾脆回了一句。

“謝必安那邊的戰局看起來不太樂觀,江止在人間功力被壓制,和江城還沒分出勝負,我挺擔心他們倆的……”

“反正這會兒也沒人注意到我這邊,我暫時應該還很安全,要不……”

“您就別在這裡陪著我了,過去幫幫他們?”我對範無咎問道。

他沒急著回答,而是用一種複雜到,我有些不太看得懂的表情,輕輕地瞥了我一眼後,冷冷地回了一句。

“行,柳姐姐,那我就不陪您了,過去幫他們的忙去了。”

“不過這座古城內的磁場不太一般,周圍的地勢看著大有文章,現在藏在城內,和即將朝著這裡趕來的大魚和蝦米實在太多,魚龍混雜的,處處都很危險——”

範無咎的話說到這兒,忽然對我又警醒了一句:“您被帶到城隍廟之後,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走,就在廟裡靜靜地等著我們和小閻王過來找您,可以嗎?”

“你放心,我現在這副鬼樣子,除了城隍廟哪兒也不敢去,不會在添事端的,你就放心好了!”我對範無咎應道。

他這才冷冷地點了點頭,而後化作一道白色的殘影,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直至範無咎離開之後,一陣寒風忽然從我身旁吹過,我這才發現……

和範無咎說話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竟然緊張到出了一背的冷汗,渾身都要涼透了。

可明明江止才是那個傳說中,響噹噹的閻王,範無咎給我的危險之意和壓迫感卻是更甚。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以後,當我回想起今夜範無咎說的每一句話,眼裡微動著的每一個細節,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感到的膈應、不適、變扭,到底是因為什麼。

只是可惜,有些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你根本領悟不到,等你領悟到了,卻又已經太晚……

……

我在祭臺上又等了大概五六分鐘,一個穿著大紅色寬大官袍的老頭兒,忽然從遠處的林子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在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個看著非常熟悉的面孔,一個是之前被我們安排去城隍廟求援的陳阿六,一個則是先前在我掩護之下,逃離這裡的無名。

我與老城隍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趕忙停下腳,躲在一棵粗大的樹幹後面,一臉焦急地對我招了招手,用口型對我無聲地喊道。

“柳……清影,過來,趕緊過來!柳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