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愛過一個人嗎?”許夢白目光深邃地望著我問道。

我被他問的一瞬間有些啞然,卻還是點了點頭,坦誠道:“過去的很多事情,我雖然都快記不得了。”

“但是從前,我確實這樣,熱烈的愛過一個人,他給我回應的愛,好像還要更加熱烈,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我的心裡……一直有他。”

許夢白聽我這麼一說,眼中的深邃立刻定格了很久,像是想要透過我的眼睛,看看很多年前,我愛著另一個人時的模樣。

可是才過沒有多久,他卻猛地將腦袋一轉,別開了方才注視著我的目光,聽不出喜怒和褒貶地,用那幽幽的聲音,回了我一句:“那我……那我還挺羨慕他的,也很羨慕你。”

“你說的這樣熱烈,哪怕赴死也甘之如飴,好像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我,我也沒有對一個人,愛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

“如果這樣才是愛的話,或許我沒有被人愛過,你說的她拿我殺夫證道,修煉無情訣的最後一關,應該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殺夫的這一個夫字,除了愛以外,還需要修成正果吧?”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犯難地對許夢白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卻在這時,落到了棺中的那隻小金魚之上。

這隻龍魚雖然不在水裡,卻鮮活得不行,瞧見許夢白看過去的目光,更是不斷蹦躂著,想要衝出桎梏來與他拼命。

許夢白盯著這隻龍魚看了大概兩三分鐘,像是終於想到了,某個能夠對付這隻龍魚的方法,忽然對我吐出一句:“柳清影,你去到外面等我一下吧。”

“等我處理好了出來的時候,應該就……就算是把自己的肉身給搶回來了。”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不需要我留在這裡幫幫你?多一個人也多份力啊,萬一你在這裡邊出事了可怎麼辦?”我的呼吸一緊,緊張地對許夢白問道。

他卻胸有成竹地對我搖了搖頭,保證道:“這是我的肉身,如今毫無遮擋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在這世間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所以……柳清影,你信我一次,我不可能拿這種要緊的事情和你開玩笑,更不可能與你客氣,只是有些東西,確實不太方便讓你看見,希望你能理解。”

許夢白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再不理解,未免有些太不識趣。

雖然還是很想留在這裡幫他,我卻也只能無奈地長嘆了口氣,對許夢白回道:“行……行吧,那你小心一點,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大喊我的名字,我一定第一時間衝進來幫你!”

豈料,許夢白竟然對我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囑咐說:“不必了,柳清影,你出去之後,不論聽見這裡面到底傳來了什麼樣的聲音,你都當作沒有聽見,千萬不要進來!”

“可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你真要我見死不救?”我頓時有些急了。

他卻趕人似的,將我推了出去,還不耐煩地最後留下這麼一句:“說了我能解決便是可以解決,你在外面候著便是,要是實在閒出病了,感覺好不容易恢復了修為,一身的功力沒地方使,你就找守在外面的那些怨靈打上一架,別留在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