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去偏殿更衣,臨走前讓知畫按照她的吩咐給殿內佈置一下。

偏殿裡,她用“暖暖衣櫃”給自己變了一身“敦煌神女”的裝扮。

這些小道具,平時放在包裡積灰,沒想到還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年宿宿斜向下反手抱著琵琶,踏著兩排的燭火緩緩入場,手臂上纏繞著紗羅長條織金披帛迎風飛舞。

那一刻,像敦煌壁畫裡的神女現身了。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男子眼裡是欣賞和愛慕,女子眼裡是驚歎和羨慕,沒有一人會在此刻生出嫉妒心,擔心會褻瀆神女。

年宿宿感覺貼在背後的符籙在發熱,然後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舞動起來。

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擺出來時,她自己都震驚了。

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神態更自然,顧盼生姿,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神性。

當然,這多虧了“驚鴻舞”符籙,否則她和年巧月沒什麼區別。

一曲終落,年宿宿蓮步輕移退出大殿,彷彿是敦煌的神女要回到原本壁畫中。

眾人還停留在剛才的敦煌飛天舞中,久久不能回神。

等年宿宿換回原本的衣裳,回到殿內向皇帝致意時,才響起轟鳴般的掌聲。

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還很多,有貪婪的慾望,有嫉妒眼紅,她獨獨注意到了右側那抹僅是欣賞與讚賞的目光。

年宿宿微微扭頭,就能看到那目光是來自何人。

秦君鬱久久平靜地看著他,慣是陰鬱的黑眸裡此時漾著笑意,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水,混雜著冬的寒氣和春的暖意。

她回眸一笑。

皇帝與皇后幾乎用盡了書上最好的詞來誇獎年宿宿,並且還要重重地賞賜她。

年宿宿不敢得寸進尺,能不讓她吃板子已經是最好的賞賜了,便溫柔乖巧地謝辭了皇帝的好意。

年丞運摸了摸脖子,長吁一口氣,這項上人頭算是保住了。

年宿宿獲得一眾好評,就連塔亞麗都承認自己的舞姿不如她,還說改日要與她好好研究一下這門藝術,自己那小學廣播體操級別的造詣年宿宿實在不敢答應她,

應付完塔亞麗後,年宿宿正要回座,才發現她的位置上已經有人了——年巧月。

年巧月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知道在與秦奉天說什麼,秦奉天心疼不已,還聽得擰起了眉頭。

不用猜,年巧月在跟秦奉天說她的壞話。

年宿宿想都不想,一屁股坐到秦君鬱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