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與他多說無異,事事都是她在操勞,久而久之對這個兒子就不抱希望了。

她拿帕子絞乾手,立馬就有宮女送了湯婆子過來。

母子倆一前一後往內室走。

“母后,我前幾天看到太子被一群人連夜護送回宮,似乎受了重傷。”他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嘴。

皇后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捧著湯婆子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她轉身盯著秦奉天,雙眼腥紅,眼球顫動,語氣是壓制不住的激動和高興,“你說什麼?太子受了重傷?”

秦奉天沒由來被嚇了一跳,母后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跟瘋子似的。

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我是無意中瞧見的,夜裡太黑,看得不太真徹,不過他確實是被人攙著回宮的。”

皇后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

她轉身走入內室,秦奉天緊隨其後。

秦奉天還以為此事與皇后有關。

母子倆對坐飲茶,他時不時抬眸去觀察皇后的表情,卻發現她都是一臉平靜臉,帶著淺淺的笑,和方才那個瘋子完全不是一個人。

“怎麼了?有話直說。”皇后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她給他倒了杯茶。

秦奉天悶聲問:“母后,你知道太子是怎麼受傷嗎?”

“不知道。”她答得利落。

秦奉天后面的話堵在喉嚨裡,原以為是母后派人去刺殺了秦君鬱,可母后否認,他是相信母后的。

那會是誰呢?誰對秦冠清恨到這個地步?

正思考著,皇后突然問他:“天兒,你來尋母后不只是為了說這件事吧?”

他對秦君鬱受傷只是好奇,並不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隔了好幾天才來告訴她,今日提起明顯是隨口一說。

秦奉天被這麼一提醒,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來鍾粹宮的主要目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皇后,試探地問:“母后,您不是說要把年姑娘許配給我嗎?怎麼現在還沒動靜?”

皇后正喝著茶,她緩緩抬眸,視線從茶麵移到秦奉天臉上,她詫異地問:“先前讓你娶年姑娘你不是千百個不情願嗎,怎麼突然開竅了?”

皇帝將他禁一個月足,難不成有奇效?

秦奉天:“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我不願娶她是因為我不喜歡她,現在被年二姑娘纏上,我寧願娶年姑娘。

對比之下,年姑娘無論樣貌還是身份地位,都比年二姑娘要好。”

皇后冷笑,果然男人的喜歡都是一時新鮮,他今日能為你上刀山下火海,明日就能將你推進刀山火海。

儘管這是她的兒子,她也忍不住鄙夷。

秦奉天的眼神突然變狠,咬牙切齒道:“年姑娘不願意嫁給我,她喜歡太子,那我就偏不讓她如願,她害皇叔被父皇重罰,我也不讓她好過!”

他看著皇后,目光堅定,“母后,孩兒願意娶年姑娘。”

皇后眼眶溼潤,心中動容,沒想到秦奉天對秦澤海竟這麼信任。

她重重撥出一口氣,掌心覆上秦奉天的手背,溫柔道:“天兒,婚事急不得。如今你皇叔被禁足,朝中有好幾位追隨你的大臣如今都投靠到太子陣營了。

母后身在後宮,對朝廷之事有心無力,所有的一切,等你皇叔出來後,我們再徐徐圖之。”

秦奉天似懂非懂,但母后說的一定是對的,他點點頭,“都聽母后的。”

秦奉天離開鍾粹宮。

與此同時,有一個身著華麗,儀態萬千,步步生蓮的女子進了御書房。

皇帝面前的奏摺堆得跟小山丘似的,他一手撐著額頭,雙目緊閉,另一隻手還拿著筆。

林公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