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作聲。

年宿宿推開窗扇往外看了眼,寒風灌進來凍得她直眯眼。

外頭安靜得很,什麼動靜都沒有。

她有些著急,更多的是憂愁,“殿下,您確定酈清苑的人會來帶您回去嗎?”

她想起知畫今天回來時小臉煞白的模樣,對秦君鬱也有幾分怨氣。

那酈清苑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敲門不應,反要將人擄走,威脅恐嚇一番。

若非知畫機靈,她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會的。”他極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酈清苑裡住著的是他的死士,知曉他的雙重身份,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了比武會上發生的事。

收到他的信,一定會過來的。

依年宿宿看,那人未必會信知畫,連帶著那封信也變得可疑。

若他們不來,秦君鬱豈不是又要在這住一晚?

想起昨夜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年宿宿的臉色不大自在,放下話本給自己倒了杯茶。

突然看到腕上的玉鐲,她動作頓了頓,今日一直擔心秦君鬱,又忘記脫下來了。

她坐下來,也不管秦君鬱看沒看到,動手就拔。

帶著怨氣,她十分用力。

直到把手磨紅了一片,也沒能將鐲子脫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前幾日脫戴都很輕鬆,今日卻怎麼拔都拔不下來。

秦君鬱雖虛弱,但也沒到暈迷的程度,聽到那邊衣料磨擦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他移目看去,只見她急紅了眼,正用力脫著手上的鐲子。

“咳咳咳……怎麼了?”他問。

年宿宿心虛,面上不顯,陰陽怪氣道:“殿下送的鐲子太貴重,怕磕碰壞了,還是收起來的好。”

秦君鬱有些鬱悶,“不過是一個鐲子,就算磕壞了也不打緊,喜歡戴著就是。”

那日在城樓上她滿懷欣喜地遞手過來叫自己幫她戴上,才過了兩日又跟厭惡極了似的要脫下。

秦君鬱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那鐲子做錯了什麼。

年宿宿還在氣頭上,話就喜歡說反的,“不喜歡”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但又不忍傷他的心,動了動嘴唇最終沒開口。

“過來。”他語氣溫柔,還有些在哄她的意思。

年宿宿不情不願坐到床邊。

“怎麼了?”他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語氣比剛才要軟很多。

她頷首垂眸,一圈圈地轉鐲子,斟酌著要不要問一問他知不知道送鐲子代表著什麼。

還有一個疑問就是,酈清苑究竟是什麼地方?

“你想知道的本王都會告訴你。”

聞言,她詫異地抬眸。

兩人的視線相撞。

他的目光澄澈,態度誠懇,靜靜地看著她,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她思慮良久,才開口:“殿下……為什麼要送我鐲子?”

秦君鬱的笑容幾不可察地凝滯了。

心中升起疑雲——她不知道男子送女子鐲子是什麼意思?還是說,她知道,但想試探自己的心意?

若她當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太唐突了?

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送了份暗示性這麼強的禮,這和欺負人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他目光下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年姑娘認為是為什麼?”

“殿下前一秒還說我想知道的都會告訴我,現在就不作數了嗎?”

“當然不是,本王只是想知道,這個鐲子對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

“鐲子是殿下送的,它意味著什麼只有殿下說的作數,我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