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揣著緊張的心,跟秦君鬱出了宮。

“殿下,你剛醒,不宜勞累過度,若不是要緊的事,改日再說吧?”年宿宿見他直接牽了馬出來,連忙勸阻。

秦君鬱不依,飛身上馬,俯身遞了手過去。

年宿宿仰視他,眼中,滿是無奈。

兩人共乘一匹馬出了城。

年宿宿一直愁眉不展,秦君鬱的心情也跟著低落,明明要給她驚喜,該高興的,兩人卻都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只好放慢速度,安撫她的情緒:“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再說了,我旁邊有位神醫,怕什麼?”

年宿宿反手頂了一下他的胸口,不屑:“切,少來這套,你要是倒下了,我可不拉你回去。”

他們離盛京越來越遠,回頭一看,幾乎看不到皇城,可想而知這段路有多遠,她的馬技並不熟悉,若秦君鬱真的毒發了,他們倆就原地等地。

半個時辰後……

年宿宿實在忍不住了,“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秦君鬱還在賣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

秦君鬱終於在山腳下勒停馬。

年宿宿抬頭看了眼煙霧繚繞的山頂,在雲海中,半座宮殿若隱若現,十字歇山頂的頂部盤旋著一條口含金丹的巨龍,遠遠望過去,飛龍在天的景象十分壯觀。

秦君鬱將她抱下馬,她由於太震驚而張大的嘴巴久久未能閉上。

“這是哪兒?”她詫異地問。

在她好奇又驚訝的眼神中,他說了四個字:“天玄山莊。”

天玄山莊的據點遍佈天下,但總部位置神秘,鮮少有人知道,就算有人得知大概的位置,卻從未有真正到過山莊人口的。

他們現在的所在位置是天玄山的山腳,山頂就是天玄山莊的總部。

年宿宿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你說帶我去個地方,就是迴天玄山莊啊?”

秦君鬱不置可否。從馬鞍上解下兩個面具,一個是金色的蝴蝶面具,一個是銀色的蝴蝶面具。

“我也要戴嗎?”年宿宿眨巴眨巴眼睛。

秦君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因為他既是太子也是莊主,而她雖是太子妃,卻和天玄山莊沒有任何關係,就算被人認出來了也不要緊。

“當然。”秦君鬱不由分說,動手幫她戴上了銀色的那副面具,自己戴上金色的,兩人出發上山。

山腳下的百年大樹遮天蔽日,一進到裡面更是霧氣重重,若非有識路的人牽引,在入口處就會迷路,更別說找到上山的入口。

年宿宿不由得感嘆:“怪不得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天玄山莊。”

繞了五六圈,腳下的路越走越平坦,在崩潰的邊緣,年宿宿終於看到了上山的入口,那是一條長長的天梯,直通雲霄,肉眼能看到的盡頭是雲團,雲團背後又是什麼,不得而知。

“走得動嗎?要不要我揹你?”秦君鬱貼心詢問。

年宿宿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笑意,她硬著頭皮擺了擺手,提起堅定踏上第一級臺階。

秦君鬱跟在她身後,走兩步歇一會,走兩步歇一會……

年宿宿以為起碼走了大半,回頭一看,粗略一數連百階都沒有。

她實在撐不住了,轉身眼巴巴看著秦君鬱,她高他一階,兩人的視線正好齊平。

“怎麼?”秦君鬱故意裝看不懂她的暗示,想讓她開口服軟。

年宿宿再次擺了擺手:“擺擺手不是拒絕,是兄臺不必多言。”

她理直氣壯地說:“揹我。”

秦君鬱等這一刻等很久了,沒有多說,背過身招了招手,年宿宿嘿嘿一笑,趴上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