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洛元香看向秦君鬱的眼神都放著光。

她壓下心中的澎湃,繼續道:“公子,您也知道,我無父無母,一個人跟著公子到此處,舉目無親,若是公子不要我,我不知道還能到哪裡去。”

她嚶嚶抽泣起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個好人家,為自己的後半生尋個依靠。可我這樣的身世,誰願意娶我呢?”

她往前膝行幾步,雙手攀住書案邊沿,仰頭看他,眼淚落得越發急:“公子若是不嫌棄元香出身低微,元香願意伺候公子一輩子,哪怕……哪怕是當丫鬟,元香也願意。”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秦君鬱不願意納自己為妾,那她便以退為進,先當上丫鬟留在他身邊,後面再徐徐圖之。

洛元香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這位“簫公子”一定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哥。

秦君鬱見她油鹽不進,最後一點耐心也被耗光了,他冷冷道:“你不必跟我們到餘杭,明日給你一筆銀子,你自行離開。”

這不是與她商量,而是通知。

洛元香急了,“公子當真這麼狠心嗎?”

秦君鬱抿唇不答。

洛元香收回手,整個人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

她離開了。

秦君鬱面不改色,繼續寫信。

信是要寄回盛京給皇帝的,主要是交代一下近況,免得他擔心。

洛元香才從秦君鬱房裡出來,沒走幾步,在轉角處便看到年宿宿失魂落魄,心不在焉地往這邊來,她心生一計,連忙縮回牆後。

洛元香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收起傷心低落的情緒,揚起嘴角,算好時間,步子輕快地拐彎。

年宿宿剛好走到拐角處,兩人打了個照面。

她步子一頓,險些與洛元香撞上。

“洛姑娘?”她詫異地問:“這麼晚了,你這是……”

轉個彎就是秦君鬱的房間,且那邊只有他住,其實年宿宿很清楚洛元香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洛元香滿面春風,笑容燦爛,一看就是有什麼喜事。

年宿宿不由得緊張起來。

洛元香將她拉到一邊,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著她,“姐姐,我有一件事想與你說,是很重要的事。”

“與簫公子有關的。”

年宿宿呼吸一滯,心裡隱約有了猜測,沉吟片刻,將她帶進自己房間,兩人隔案對坐,各懷心事。

洛元香目光炯炯,不由分說就牽起年宿宿放在桌案上的手,顯得親暱又熱絡,“姐姐,簫公子答應留我在身邊伺候了。”

她害羞地低下頭,嘴角噙著抹羞澀的笑。

年宿宿蹙眉,手顫了顫,下意識就抽離出來,臉色難看。

洛元香一怔,彷徨地看著她,“怎麼了姐姐?你不同意嗎?”

不等年宿宿回答,洛元香又自顧自地說道:“看來簫公子的擔憂是正確的。”

她語氣少了方才那份歡呼雀躍,多了份憂感和惆悵,旋即垂下眸子,重重嘆了口氣。

年宿宿揪緊了衣袖,哽著嗓子問:“他……說什麼了?”

洛元香暗自竊喜:果然上鉤了。

就等著她問這一句呢。

“簫公子說,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知曉我的性情和為人,對我也有情意,只是……”她頓了頓,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年宿宿迫不及待問:“只是什麼?”

“只是,簫公子擔心姐姐不同意。”

“畢竟……你們這次下江南,是為成婚做準備的,等祈福過後,便是大喜的日子,若簫公子在此時把我帶回去,於兩家都不體面,所以……”

“所以簫公子言語為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