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年宿宿正要解釋,沒曾想秦奉天先給了答案。

“哇!嗚嗚嗚……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哇哇哇……”秦奉天一屁股坐倒在泥潭裡,雙腿伸直蹬地,踹得身下的泥巴亂飛。

他拉長了脖子哭嚎,年宿宿想哄聲音都被蓋了過去,加之泥水亂濺,她拉著秦君鬱往後退了退。

她一臉無奈地問:“現在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了吧。”她掏了掏耳朵,感覺耳膜都被震破了。

在來祥如宮之前,年宿宿提前打聽過訊息,知道自從秦奉天變弱智之後,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哭。

日哭夜哭,找不到媽要哭,不給吃零食要哭,他蠻不講理,也不讓別人講道理,他說東你就不準往西,他要你學狗叫你就不準“喵”,否則一但惹哭他,不哄一個時辰是好不了了。

“哇哇哇……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秦奉天雙手拍打著泥潭,泥點子濺起,粘到他臉上,飛到他嘴裡,被眼淚稀釋變成泥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秦君鬱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火,攥得拳頭關節“咔咔”作響。

年宿宿拍拍他的後背,“殿下,他只是個傻子啊。”

她以前以為自己討厭的是小孩,現在發現不是,所做所為像小孩的她也討厭,比如秦奉天這種大哭大鬧的傻子。

秦奉天一哭,祥如宮都得震三下,沒一會兒,皇后就被請過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皇后怒火沖天,指著秦君鬱和年宿宿吼道:“他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欺負他!你們還是人嗎!”

那氣勢,就跟兩家孩子打架了,她來給自家孩子撐腰一樣。

皇后三兩步衝到秦奉天面前,也不嫌棄他身上全是泥巴,一腳踏進泥潭將他摟到懷裡,滿眼心疼,輕拍著秦奉天的背安撫道:“天兒不怕,母妃在呢,有母妃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皇后惡狠狠地瞪著兩人。

秦奉天終於被安撫好了,自己抹把眼淚,在皇后的再三勸說下,乖乖跟著宮女去沐浴更衣。

皇后從泥潭中站起,雖一身泥濘,卻絲毫不減威風凜凜的氣勢。

她眼中的恨逐漸加深,指著年宿宿大罵:“都是你!都是你把天兒害成這樣的!你個毒妃!”

秦君鬱下意識地將年宿宿護到身後,警惕地防備著皇后。

在他看來,秦奉天成了傻子,皇后也就成了瘋子。

她對秦奉天有一分的愛,就對他們有十分的恨,儘管此事並非他們主導的,但於皇后而言,她只是需要一個寄託心中滔天的恨意的載體,是非對錯並不重要。

年宿宿受不了這憋屈,直接懟了回去:“關我什麼事?是我按著他和年巧月睡一張床上的嗎?是我拿刀架他脖子上逼著他喝那杯酒的嗎?”

“還是說,他高燒七八日是我給他下了蠱?”

“就算是皇后娘娘,說話也要講究真憑實據吧?這麼汙衊我一個小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怨恨皇上,又不敢指責皇上,才把脾氣發洩到我身上哪。”

她說的話已經夠收斂了,若非秦君鬱在場,她還能罵得更難聽。

歸根結底,還是年巧月的錯,若非年巧月搞這麼一出,皇帝就不會杖責秦奉天,更不會讓他去跪太廟,也就沒有後面那麼多事了。

皇后平白無故將火發到她身上,不過是一早就怨恨上了她,哪裡真是因為秦奉天。

秦君鬱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伸臂攔住要往前爭論的年宿宿,冷漠地朝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說的話,本王會如數轉達給父皇的,若您對年姑娘,或本王有什麼不滿,大可一起說出來,本王定讓父皇給皇后娘娘做主。”

“你威脅本宮?”皇后臉立馬拉長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