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滿臉淚痕,儀態算不上好,她質問皇帝:“皇上,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天兒雖有錯,可他也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眼淚掉了下來。

皇帝惱羞成怒,“朕也難過!朕也心痛!可事已至此!朕有什麼辦法!”

皇后冷笑一聲,“是嗎?皇上也會心痛嗎?我還以為,皇上恨極了我們母女倆,恨不得我們立馬去死呢。”眼中嘲諷之意明顯。

皇帝知道自己有錯,心中有愧,縱然如此,皇后這麼明晃晃戳他的肺管子,他的面子上過不去。

可秦奉天是皇后唯一的孩子,成了痴兒,以後便沒了依靠,她悲憤,痛恨自己是在所難免。

這麼想著,皇帝硬生生將怒氣壓了下去。

“李忠全。”皇帝提聲將李公公喚來。

“三皇子神智不清,離不開人照拂,念在皇后思子心切的份上,將三皇子遷進祥如宮,方便母子二人時常見面。”

“皇后要照料三皇子,恐怕分身乏術,寧妃繼續協理皇后管教六宮。”

李公公聽完,大汗淋漓,忙不迭應“是”,立馬離開將旨意往下傳。

三皇子智力低下,形如三歲小孩,離不開母親,而祥如宮離皇后的鐘粹宮極近,讓他搬進住的確更方便些。

而皇上看似解了皇后的禁足,讓她得以和三皇子見面,卻又不撤了寧妃協理六宮之權,似乎還沒有完全原諒皇后。

旨意一經傳下,宮中人心惶惶。

後宮表面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潮洶湧。

自從寧妃掌控了實權,宮中不少有眼力兒的牆頭草就巴結上了門,其中不乏有往日皇后身邊的馬屁精。

她們原以為以後宮從此以後就是寧妃的天下了,都急著表忠心,可寧妃沒掌權幾日,皇后就又解了禁足。

她們便又以為皇后恢復了往日輝煌,想起自己的牆頭草行為,擔心皇后會懲戒自己,紛紛準備再回去巴結皇后,可一打聽,皇上竟沒有撤了寧妃的權力。

一來一回,搖擺不定,一時間也不知該抱誰的大腿。

在風口浪尖的寧妃倒是自在,好似並不在意皇后有沒有復職,眾人當她是裝的。

……

到了年巧月該離開相府的日子,她還是不肯走,年丞運和楊月蓉齊上陣,都沒能勸得動她。

年巧月嚷嚷著自己身體不舒服,要讓大夫來診脈,診完脈自己就乖乖離開。

年丞運沒法子,只好依了好。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年巧月懷孕了!

這個訊息沒被傳出去,而是被偷偷送進了宮裡。

年丞運在府中來回踱步,忐忑不定。

楊月蓉坐著,同樣焦心不已。

“老爺,你急也沒用啊,得看聖上怎麼說。”

年丞運震袖,重重嘆了氣,給她分析起局面來。

“慶王這一燒,成了痴兒,就算是皇子,也定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若皇上下旨給他選妻,逼得姑娘不得不嫁,也不可能會和他行房事的。”

“如此一來,慶王豈不是要無後?”

“巧月腹中的孩子是他最後的希望,皇上思慮到這一點,定然不會動那孩子的。”

楊月蓉覺得有道理,那年巧月豈不是可以母憑子貴,從一個下賤的妓女搖身一變成了王妃?

她不服,更不甘!

年巧月憑什麼?

楊月蓉咬碎了後槽牙,“那怎麼辦啊老爺。”

年丞運:“現在就看皇上打算讓她以什麼身份進慶王府了。”

“她已從年家族譜除名,說什麼我都不認她是年家的人。”楊月蓉賭氣般說道。

年丞運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