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霆笑笑,並未解釋,而是讓她去沏茶。

纖雲雖不服氣,但到底不敢違背簫劍霆的命令,鼓著腮幫子離開了。

三人移步至湖邊的涼亭說話。

簫劍霆目光在年宿宿和簫雲箏身上來回遊走,“你們怎麼來了?而且能找到這來,費了不少功夫吧?”

簫雲箏挑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跟著鬱哥和姎姎來的,昨天才到餘杭,今天打聽了一下,就過來找你了。”

“哦……”簫劍霆若有所思,“我倒是聽說了阿鬱和年姑娘訂婚的事,只是……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還千里迢迢跑到江南來。”

他眉心一擰,擔憂地看向年宿宿,“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簫雲箏托腮。

年宿宿嘆了口氣,將盛京發生的事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短短半刻鐘,簫劍霆震驚了好幾回。

比如秦奉天成傻子了,比如年巧月懷孕了,再比如星宿相沖的事。

其中的曲折年宿宿沒有細說,但簫劍霆也能想象到,肯定令人匪夷所思。

簫劍霆若有所思。

纖雲泡好了茶,呈上來給每人倒了一杯。

簫雲箏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纖雲則是抱著托盤退到一邊打量著她。

“對了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你不在家,二哥一個人頂著也是挺辛苦的。”

“還有王月嬌,天天鬧著要和離,還說你在江南有別的女人,要在這裡安家,再也不回去了。”

“和離了好,我還巴不得你們和離呢,我才不想有這麼個嫂嫂。”簫雲箏撇嘴。

纖雲攥著托盤指尖發白,這資訊量太大了。

這個沒禮貌的傢伙竟是簫公子的妹妹?自己剛才那麼無禮,豈不是得罪人了?

纖雲惶恐,見簫雲箏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才鬆了口氣。

還有一點讓她很意外的是,簫公子竟然已經成家了。

都說成家後的男人都會變,變得溫柔,更會疼人,但她在府中伺候這麼久,一點也沒看出來簫劍霆像成過親的樣子,而且他從來不提家裡的事。

簫劍霆發覺纖雲還在,臉色不自然,揮揮手叫她退下。

“看情況吧,我挺喜歡這裡的。”簫劍霆環視一圈,“府上人少,清淨,回去了又要聽爹嘮叨,還有王姑娘……”

他像不願意提起盛京的事,話鋒一轉,又說到吳郡了,“大壩工程已經完成,我閒下來時就喝喝茶,劃劃船,這樣的,日子不好嗎?我為什麼要回去?”

簫雲箏蹙眉,“大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簫劍霆從小到大就是閒不下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喜歡這種無聊、枯燥乏味的生活。

她急了,脫口而出:“哥你是不是還沒放下瑤鳶?”

簫劍霆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把頭轉到一邊,看著院子裡的花出了神。

年宿宿推推簫雲箏,蹙眉搖頭,後者悻悻閉上了嘴。

三人間歡樂的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下來,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誰也沒先開口。

纖雲抱著花來到簫劍霆面前打破了這份寧靜。

“簫公子,餘姑娘送花過來了,還是送到您的臥房嗎?”纖雲並未發現三人的氣氛不對,看著懷裡的花,滿眼都是高興。

那是杜鵑,各色的杜鵑,有些雙色品種很罕見,年宿宿也才見過一次,是去年在菊香園裡匆匆看過一眼,現在再看,有種心酸感。

但她沒時間傷感,因為剛才纖雲,說“餘姑娘”,李瑤鳶改了名叫“餘悅”,現在又在經營花店,若說世間有那麼巧合的事她是不信的,所以給簫府送花的人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