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一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大難臨頭的趙嬤嬤。

她不由分說,“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喊道:“冤枉啊!太子殿下!”她拜了一下又一下,腰身直起又伏下,雙手揮舞著,哭喊:“老奴已經十分用心教導年姑娘了!皇后娘娘有吩咐,一定要將年姑娘調教成合格的太子妃,老奴絕不敢怠慢啊!”

哭喊的聲音很大,但眼淚卻沒一滴,“年姑娘自己沒用心學,殿下卻要掌老奴的嘴,天理何在啊!老奴要告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讓皇后娘娘作主!”

年宿宿掏了掏耳朵,聒噪得很。

驚蟄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動作迅速地上前扇了趙嬤嬤一巴掌,然後無語地問秦君鬱:“要扇多少巴掌?”

驚蟄常年練武,臂力之大自不用說,趙嬤嬤直接被扇懵了,暈頭轉向的,她甩了甩腦袋,眼前一片混亂。

秦君鬱想了想,道:“打到你爽。”

驚蟄這下是真的爽了,他早看不慣趙嬤嬤,現在出氣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必須得好好抓住!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他活動著筋骨,往雙掌哈了幾口氣,“她是皇后的人,出了事你得擔著啊。”

“讓你打你就打,哪那麼多廢話。”秦君鬱不耐道。

年宿宿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憐憫地看著趙嬤嬤。

趙嬤嬤被打怕了,在驚蟄動手尊她連忙喝止:“等一下!”

她氣得胸膛起伏劇烈,一臉不甘瞪著秦君鬱,“就算是太子殿下,懲罰奴才也要有理由啊!況且!我是皇后娘娘的人!太子殿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秦君鬱對她的說辭嗤之以鼻,“你還知道自己是奴才啊,本王還以為你跟了皇后,不知天高地厚,都敢踩到主子頭上來了。”

他牽起年宿宿的手,將她拉近自己,“年姑娘是父皇欽定的太子妃,是本王的妻子,你一個做奴才的,竟敢僭越,言語貶低,辱罵本王的王妃,掌你嘴算罰得輕的了。”

趙嬤嬤神色慌張,心虛地垂下眸,她剛才的確用詞不當,但年宿宿的確言語粗鄙不堪,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啊,她一點也沒說錯。

她正要為自己辯駁,秦君鬱皺眉,不悅道:“快些動手,本王沒功夫陪她耗著。”

驚蟄收到指令,笑得見牙不見眼,呲著大牙湊近趙嬤嬤,一手掐住她的下頜,另一隻胳膊掄圓了狂扇。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一下接著一下,幾乎沒有間歇。

趙嬤嬤被扇得翻白眼,連叫都叫不出聲。

年宿宿咂舌,都不忍去看了。

在連扇了二十下後,驚蟄筋疲力盡,洩力往後退了幾步,表情卻很是痛快,他咬牙高喊:“爽!”

這幾天積攢的怨氣都在這二十巴掌裡了。

年宿宿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趙嬤嬤兩頰紅腫,雙目無神癱坐在地。

臉上的傷雖看著嚇人,但到底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光打巴掌是傷不到內裡的,更打不死人,所以趙嬤嬤的傷並無大礙。

她兩眼一抹黑,倒在地上。

年宿宿裝模作樣差人去請大夫,囑咐了把人弄醒就行。

驚蟄得瑟地朝秦君鬱挑了挑眉,“看不出來,你還挺夠意思的。”他扭了扭打得痠軟的手腕,“這種機會竟讓給我來。”

秦君鬱面無表情,“要謝謝你的大小姐,是她把你叫來的。”

他對驚蟄也有點不爽,但沒有驚蟄對他的意見那麼大。

年宿宿抽了抽嘴角,那她還真是叫對人了,驚蟄就適合幹這種活。

她拍拍驚蟄的肩膀,讓他也弄點藥油給自己揉一下手腕,免得傷到筋骨。

驚蟄應一聲